老公在家養了個虐女係統。
她時常用生命來威脅老公虐待我,以此取樂。
於是,老公扇了我99巴掌;吊在十八層樓頂直播蕩秋千;以及潑我一身冷水,趕到冬天的戶外。
我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一直忍著這些苦楚。
直到我不小心聽到他和兄弟的對話。
“衍哥,你真能裝,明明意識早就在你愛上晚晚後清醒了,還天天演苦情戲打老婆。”
顧衍低沉的笑聲傳來,“蘇晚是我的老婆,林晚晚能給我帶來助力,我隻有這麼做,才能同時把她們都留在我身邊啊。”
......
我在顧衍的虐女任務中昏迷過去。
隔天醒來,臉上依舊在抽痛。
眼前是顧衍冷漠厭惡的眼神。
耳邊是林晚晚下達的任務:
“強製任務:掌摑女主蘇晚十次。失敗懲罰:宿主顧衍承受一級電擊。”
此時,顧衍臉上空洞冷漠,仿佛被係統剝奪了意誌一般。
要不是親耳聽到那些話,我可能還會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傻乎乎地心疼他身受係統控製。
他抬起手,毫不猶豫地扇在我的臉上。
一股氣扇了沒有任何收力的十巴掌。
“任務完成,虐心值+10。宿主表現良好,獎勵商業洞察力提升已發放。”
顧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眉頭微皺。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我卻平靜的可怕。
我對顧衍的感情,早在那天聽到他和兄弟談話之後,就徹底死得透透的了。
可惜現在我不能翻臉。
我爸還躺在顧家醫院ICU裏,離開顧衍的經濟支持,我爸立刻就會被停藥拔管。
而我雖然名牌大學畢業,卻被他以愛之名困在身邊,與社會脫節好幾年,自己的積蓄為零。
任務結束後,顧衍跪在我麵前哭泣。
“老婆,對不起,我是不是又被控製了,我不想傷害你,不如讓我去死吧!”
我冷冷看著他,“那你去吧。”
他愣住,將一直消腫消腫祛瘀藥膏塞入我手中。
“等咱爸痊愈後,我一定以死謝罪。”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書房處理工作的事。”
顧衍總是這樣,廉價又惡心。
打完人,再塞支藥膏,就能抵消了嗎?
他既要當劊子手,又想立牌坊,抹除心裏的愧疚。
我沒有表露不悅,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好。”
沒過多久,林晚晚又來了。
她是係統,卻不知為何似乎真的愛上了顧衍。
為此還申請了現世的肉身。
“衍哥哥,陪我看電影嘛~那個項目報表有什麼好看的?”
顧衍輕輕推開她一點:“晚晚,這個並購案很重要,下午就要......”
“我不管!”
林晚晚瞬間變臉,聲音拔高好幾個度。
“就知道工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又想去找那個蘇晚!”
顧衍近乎麻木的順從,他歎了口氣,合上電腦:“好,陪你看。”
隔壁的書房裏,很快響起電影的音效,以及一些令人麵紅耳赤的曖昧聲響。
林晚晚還利用自己的權利,與我一起共感她的身體。
我緊緊攥著拳頭。
林晚晚因為上次的事,生了很久的氣,最近才會一直針對我。
那天,她在一場拍賣會上,將偷拍了我的私密照作為壓軸競品。
就在滿場嘩然,私密照即將公開時。
一個神秘男人直接點天燈拍下了所有照片,並且當場宣布銷毀。
回家後,我和林晚晚都心照不宣地看出來,那個人是顧衍。
可事後,顧衍麵對林晚晚的哭鬧質問,卻是一如既往地裝傻。
“點天燈?那天我在開跨國會議,手機都關了。”
林晚晚氣瘋了,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毒。
又到了每個月一次的發布任務時間。
這次,林晚晚好像付出了什麼代價,發布了一個比往常都殘忍的任務。
“任務:淩晨三點,跪在別墅花園的碎玻璃上,向林晚晚虔誠禱告一小時。直播開啟,讓全網欣賞‘顧太太’的虔誠。”
“失敗懲罰:宿主顧衍承受二級電擊。”
顧衍看向我,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蘇晚…你知道該怎麼做。”
他甚至主動拿出了手機,熟練地架設好直播設備,確保能清晰地拍到我跪在碎玻璃上的慘狀。
我閉上眼,在林晚晚得意的獰笑裏,雙膝朝著那些碎玻璃跪了下去!
劇痛如同電流竄遍全身,鮮血染開一片,我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來真的?!”
“顧太太?這是顧太太?看著好慘啊!”
“活該!誰讓她占著顧太太位置不讓給晚晚女神的!”
至於顧衍,他一次都沒有看我。
他的目光,始終黏在手機屏幕上,偶爾皺皺眉,似乎對某些彈幕感到不悅。
但絕不是為我。
我就是一個供他們取樂的玩物。
忽然,別墅的電源被切斷了。
直播被迫中斷,像一記悶棍狠狠砸在林晚晚的心上。
能做到切這裏電源的,分明隻有顧衍。
而顧衍卻還是那副溫良無辜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我。
林晚晚一怒之下,消耗了自己積攢多年的全部積分兌換終極任務。
“強製終極任務發布:”
“A:目標蘇晚自行剜出左眼。”
“B:宿主顧衍被模擬淩遲痛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隨即是無盡的絕望。
剜眼,這是要徹底毀掉我。
我太了解顧衍了。
為了自保,他連扇我十巴掌,看著我跪碎玻璃都毫無壓力,何況是選擇讓我失去一隻眼睛來換取他的平安?
我低頭,主動撿起那把刀。
可在我動手之前,一道聲音如炸彈般落在地上。
“我選B。”
他竟然,選了B?
我整個人僵在那裏,舉著刀難以置信。
“宿主選擇B,啟動淩遲程序。”
林晚晚自動開啟的電子音帶著極度的震驚,她顯然沒算到顧衍會這麼選。
她隻是想毀了我,而不是要傷害顧衍。
“終止懲罰,由係統林晚晚承擔全部模擬痛覺。”
林晚晚的肉身載體都痛的冒了煙,發出一陣陣哀嚎。
林晚晚怎麼會認吃下這個啞巴虧,她親手剜下了我的眼睛。
在我倒下那一刹,我聽到了顧衍焦急的嘶吼和醫生匆忙趕來的腳步。
林晚晚畢竟替他承受了懲罰,顧衍還是心疼了。
如果顧衍真的在意我失去了一隻眼睛,他完全可以將林晚晚的肉身送進監獄。
可是他沒有。
我的左眼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人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死屍。
顧衍坐在床邊親自照顧我。
他請來了最好的眼科醫生團隊,自己也小心翼翼的看護我。
“晚晚,你的眼睛會好的,別怕。”
他看著我的眼睛,眼神裏確實有愧疚,有心疼。
可我隻覺得惡心至極。
林晚晚顯然元氣大傷,發布的任務雖然依舊惡毒,但程度大大降低了。
而顧衍,態度也變了。
他寧可接受懲罰,也不願意。
顧衍的反抗疏遠,徹底激怒了林晚晚。
她不舍得真懲罰顧衍,於是,把所有的怒火加倍傾瀉到了我這個無法反抗的“廢人”身上。
趁顧衍去公司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林晚晚就會偷偷溜到我房間。
她不再發布係統任務,而是親自上場。
她會故意打翻傭人送來的水杯,把我的藥扔進垃圾桶。
又在我耳邊反複播放顧衍曾經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
“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蘇晚,衍哥哥昨晚說夢話了,又叫了你的名字。還說什麼海邊貝殼,他隻能想著我!”
記憶的碎片不受控製地從腦海湧出。
那是很久之前,久到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剛認識時,顧衍還不是顧總,隻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創業青年。
他帶我去海邊撿貝殼,獻寶似的捧到我麵前:“蘇晚,你看,像不像你的眼睛?幹淨又漂亮。”
那時的他,會因為我一句餓了,半夜開車穿過半個城市去買我喜歡的蟹黃小籠包。會在我發燒時,整夜不睡地守在床邊,衣不解帶的照顧我...
“他以前對你再好有什麼用!”
林晚晚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現在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顧氏那個快崩盤的海外項目,要不是我提前預警,他能及時止損?”
“他那個競爭對手挖的坑,不是我黑進對方係統拿到證據,他早進去了!沒有我幫他擦屁股遮掩,他能有今天?”
她滔滔不絕地炫耀著她為顧衍幹的那些灰色操作,沉浸在顧衍離不開她的滿足感裏。
渾然不覺自己正在將把柄親手塞進我這個活死人的耳中。
一個計劃開始在我心底滋生。
我需要先離開這個地獄,可我爸還在他們手裏。
我不能賭顧衍那點舊情會持續多久,更不能賭林晚晚哪天發瘋會連我爸都不放過。
當林晚晚又一次來刺激我時,我動了。
我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哀求。
“林晚晚你贏了,我求你幫我安排假死,讓我離開這裏,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顧衍就是屬於你一個人的了。我隻求你不要傷害我的父親,讓他照常接受治療。”
林晚晚沉默了。
她現在的處境確實尷尬。
上次為了替顧衍擋懲罰,幾乎耗盡了她的積分,她現在能為顧衍做的事情越來越微不足道。
顧衍更是因為剜眼的事不再親近她。
她又傷心又慌亂,正愁無法徹底拔掉我這根眼中釘。
讓我假死離開,她就能獨占顧衍了...
而且假死又不是真殺了我,並不違反她不能殺人的規則。
巨大的誘惑,壓倒了她的謹慎。
或者說,她本就沒有多少獨屬於人的心眼。
“好。”
“我答應你,但你必須永遠消失,你父親那裏我會安排。如果被我發現你還在衍哥哥的世界裏出現,後果你知道的...”
林晚晚的行動力出乎意料地快。
沒過多久,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發生了。
在顧衍出差去國外時,一場火災奪走了我的生命。
而遠在異國的顧衍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銷戶和死亡證明等一切手續在林晚晚的安排下,迅速完成。
我隱姓埋名,在一個南方小城落腳。
並且用假身份找到了一份設計工作,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顧家別墅。
顧衍風塵仆仆地出差歸來。
在家焦急等待的林晚晚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衍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晚晚好想你!”
她的聲音甜膩得發齁,整個人像隻考拉一樣掛在了顧衍身上。
顧衍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敷衍又疏離。
“嗯,還好。”
林晚晚的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顯得有些委屈。
“衍哥哥,你不高興嗎,晚晚這幾天好乖的…”
“蘇晚呢?”
顧衍打斷她的撒嬌,無意識地尋找著蘇晚的身影。
“醫生怎麼說,她的眼睛還有好轉的希望嗎?”
林晚晚瞬間僵住,他回來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那個賤人?
“她很好啊,在樓上休息呢。”
林晚晚強壓妒火,試圖轉移話題,“衍哥哥,你看我給你準備了…”
顧衍卻不肯罷休,他用幾近哀求的語氣開口。
“你上次那種修複技術能不能用在蘇晚的眼睛上,哪怕隻是恢複一點點視力?”
林晚晚的眼睛瞬間因嫉妒而通紅。
“顧衍,你到現在還在想著她!”
“可是蘇晚她...已經死了啊,死得屍骨無存啊。”
林晚晚給顧衍看了死亡通知書,告訴了他關於蘇晚的“死因”。
“死了?”
顧衍渾身震顫,聲音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