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被大師批命,凡是背叛我的人,皆不會有好下場。
人們對我敬而遠之。
可青梅簡橙不顧流言和我交好,甚至在長大後高調向我求婚。
“時景耀,我從來不怕什麼詛咒,因為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我被她所感動,舉辦了盛大的婚禮,娶了她。
婚後第七年,簡橙的白月光回國,我和她因此吵得不可開交。
直到一直說自己柏拉圖戀愛的她懷上了白月光的孩子。
為了避免七天後詛咒生效害了她,我遞給她一紙離婚協議書。
簡橙卻將它撕得粉碎,不屑地冷嗤。
“時景耀,你以為我真信那些詛咒的鬼話?我就不信我會死!”
我沒有再勸阻,選擇離開。
我給過簡橙機會了,是她自己不要。
1.
還沒等我拖著行李箱離開簡家,就被簡家的保鏢團團圍住。
“時景耀,我懷孕了,你得留下來照顧我。”
“慕白他不習慣照顧人,我又不習慣有別人近身。”
我被簡橙離譜的發言說得一愣,反應過來時才轉頭詢問她。
“你就不怕我對你們的孩子下手嗎?”
話音未落,簡橙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就向我砸來。
我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
玻璃碎片在我頭上炸開,我感覺到頭上有著什麼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耳邊,是簡橙憤怒的咆哮聲。
“你竟然敢威脅我?我勸你想清楚。”
“畢竟你媽還在醫院,靠著我家的錢財維持生命呢!”
我被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眼前被砸得有些重影,但我還是死死地盯著簡橙的方向。
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我的母親就是因為車禍時護住了她,才會受了重傷,一直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宋慕白走了過來,親昵地從簡橙身後環抱住她的腰肢,將下巴貼在她的肩膀上。
隨後,目光炫耀地看向我,可聲音卻是充滿了委屈。
“景耀哥,這一切都怪我,可我實在是太喜歡孩子了。”
“小橙善良,沒有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你放心,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獨自撫養,絕對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簡橙立刻一副心疼的表情,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看向我時,立刻換上了厭惡的神色,就像是我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我警告你,不許欺負慕白,慕白從小沒有父母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不能大度點?”
我無力地勾了勾嘴角,“他的父母難道是我殺的?他可憐跟我有什麼關係?”
宋慕白的聲音立刻顫抖起來,他的眼中迅速蓄起淚水。
“景耀哥的意思是,是我克死了我的父母嗎?”
我不理解,他到底是從我的哪句話,哪個字裏聽出這個意思的?
簡橙的目光厭惡,“時景耀,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還不快跪下給慕白道歉!”
“我憑什麼跪!我做錯了什麼?”
宋慕白表情委屈,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那張臉在我眼裏看來,虛偽得讓人想吐。
“不跪是吧?”簡橙怒極反笑,揮了揮手,原本就圍著我的保鏢們靠得更近。
“你們,把時景耀帶去地下室,讓他一直跪著,直到認錯為止!”
說完,她就和宋慕白姿態親昵地向著臥室走去。
被保鏢粗暴地壓在地上時,我抬頭看向簡橙那相伴了數年而熟悉的身影。
如果她願意和我離婚,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2.
一直到三天後,簡橙才終於打開了禁閉室的大門。
三天裏,門外一直有人死死地看守著我,隻要我的雙膝離開地麵,就會換來他們走進來的一陣毒打。
他們沒有給我任何食物和水,就連三天前花瓶留下的傷口也沒有得到任何處理。
我感覺得到身體冷得在顫抖,大概已經發燒很久了。
可簡橙這次進來,並不是終於想起我,或是心疼我。
而是給她的白月光討回公道。
她一進來,看向我的眼神就滿臉厭惡。
我已經完全脫力,甚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時景耀,你就這麼容不下慕白嗎!”
我想問她,我做了什麼,可張了張嘴,說出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命一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抓住我的衣領,向外拖拽而去。
本就已經血肉模糊的膝蓋,在保鏢粗暴的對待之下,更是血流不止。
我被一路拖拽著來到臥室,用力摔在門口。
她不顧我痛苦的表情,憤怒地指著臥室裏滿滿當當的毛絨玩偶。
“你明知道慕白有鼻炎,竟然還在臥室裏放這麼多毛絨玩具,真是惡毒!”
我用力睜開眼睛,看著原本我和簡橙的臥室。
牆壁上那張巨大的結婚照被撤下,現在空空蕩蕩。
櫃子上的合照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走,現在換上的是簡橙和宋慕白帶著幸福笑容的自拍。
我和簡橙的房間,現在已經完全被讓給了宋慕白。
而這些毛絨玩具,是我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定好的,她最喜歡的品牌的玩偶大全套。
我們的臥室在樓上,我被保鏢硬生生拖拽著上樓時,不知道碰到了多少傷口。
現在鮮血直流,頭腦更是因為發燒而幾乎沒辦法思考。
我隻能憑著最後的意誌力,啞著嗓子開口。
“我這就都拿走。”
撿起那些玩偶時,我身體上的血跡不可避免地蹭到那些玩偶上。
簡橙像是終於看到了我血肉模糊的雙膝,目光閃了閃。
隻是在一瞬間,那些情緒就被她壓了下去,轉而變得厭惡至極。
“別在這裏裝可憐,拿走之後你把整個房間都清理一下,然後回去跪著,我可還沒讓你起來。”
說完,她快步離開。
沒有任何人幫我,我隻能拿起幾個玩偶,一步一步地走到外麵,將它們扔進垃圾堆。
好幾次,我都因為膝蓋的疼痛,而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可別墅裏的傭人隻會冷冷地看著我,在我因體力不支而停頓時而冷嘲熱諷,甚至有人路過時會假裝不經意用力踹我一腳。
我強撐著將給她準備的最後一個玩具拿出去,隨後兩眼一黑,沒了意識。
3.
第二天醒來時,我竟然沒在地下室,而是在客房上裏醒來。
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隻是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
我起身去找簡橙。
推門進去時,簡橙正滿臉不悅地看著手上的文件。
因為用力,紙張的邊緣被她揉搓得不像話。
我走過去,隨意掃了兩眼,發現正是她跟了一整年,馬上就要到手的大項目。
為了這個項目,簡橙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往裏砸了多少錢。
看她這副模樣,大概是泡湯了。
見到我的臉,簡橙不耐煩地抬頭看過來。
“你來做什麼?醒了就去給我煲湯,現在孩子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我沒有在意她惡劣的態度,而是輕輕歎了口氣。
“想必你事業上也出問題了吧?現在同意和我離婚,說不定你還能保住一條命。”
我本以為簡橙這次不會再反對,誰知她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厭惡。
“是你和合作方說了什麼?”
我被她離譜的腦回路氣笑了。
“我哪裏有空去算計你?”
簡橙仔細打量我片刻,冷嗤一聲。
“反正你別想著離婚,當初要不是你冒領,我怎麼可能會把你認成慕白,害得他這麼多年都在受苦。”
我沒有聽懂她的意思,難得覺得有些迷茫。
“什麼意思?什麼冒領?”
簡橙有些不耐煩,“事到如今就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了,十年前救我的人根本......”
門口傳來巨大的響聲,宋慕白推門而入。
“小橙,我們該去做檢查了。”
這次的對話不了了之,隻留我獨自一人迷茫地站在原地。
4.
醫院的電話打來,告訴我母親竟然有轉醒的跡象時,我急忙趕往母親的病房。
醫生也難掩喜色,給我看母親的身體數據。
“隻要再用藥一段時間,你的母親很大概率是能醒的過來的!”
聽到這話,我喜極而泣。
走進病房,我抓著母親的手,用臉頰去貼她的手心。
時間過去太久,我已經快要不記得母親和我說話的模樣了。
門口有響動傳來,我疑惑地抬頭看過去,竟然是宋慕白。
他看到我的時候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大概是特意來找我的。
我心下感覺到不妙,立刻站起來質問他。
“你來這裏做什麼?滾出去。”
簡橙不在,他的惡意根本不需要任何掩飾。
他帶著一個保溫盒,但我並沒有天真到以為他是來送飯的。
聽到我的話,宋慕白也不生氣,而是抬腳向我走來。
“時景耀,你竟然還在對著簡橙死纏爛打,真是不知好歹。”
“你猜這次,簡橙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呢?”
說著,沒等我反應過來,宋慕白突然驚聲尖叫,把保溫盒裏的雞湯潑了一大半在我身上。
而他自己,隻有手背上泛了點紅。
下一秒,簡橙推門而入。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妄想能當孩子爸爸,你別讓小橙打掉孩子。”
宋慕白捂著手背驚慌地向我道歉。
簡橙見到房間裏的場景,又聽到宋慕白的聲音,二話沒說就給了我一個巴掌。
絲毫不管我渾身大片燙傷的皮膚。
“你竟然如此不知悔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簡橙的眼中充斥著失望和怒火,還有對著宋慕白的心疼。
“來人,把時家病房的治療儀器停了,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瞬,顧不上解釋宋慕白的事,急忙撲了上去。
“你不能這麼做,我媽是因為你才出事的,你這是要害死她!”
可簡橙的眼裏,看不到一絲對我的心疼,她隻能看到自己以為的真相。
哪怕那雞湯大部分都潑在我的麵前,她也輕易相信了宋慕白的說辭。
簡橙沒有再回答,而是扶起宋慕白就離開了病房。
走之前,宋慕白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譏諷和挑釁。
像是在嘲笑我,連自己的母親都護不住。
簡橙走後,有人死死禁錮住我,另一個人上去直接砸掉了我母親的治療儀器。
我眼睜睜看著母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甚至感覺得到她痛苦的情緒。
可無論我如何嘶吼,掙紮,也沒有任何用處。
我的母親就那樣在我麵前,停止了呼吸。
與此同時,簡橙正巧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
她看了一眼,讓宋慕白等著她,她去走廊接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簡橙就聽到了那人在電話對麵驚慌地彙報著,手裏的項目無一例外,全部都停了。
“你說什麼?”
簡橙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突然,走廊的盡頭一片嘈雜的聲音傳來,簡橙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有一個神情癲狂的人被路人壓在身下,但手中的尖刀卻被他用力擲出。
尖刀直直向著簡橙心臟的方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