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鑰匙剛插進鎖孔,我就聽到臥室裏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響。
床板的吱呀聲、急促的喘息,還有女人嬌媚的笑。
我僵在原地,血液瞬間凝固。
陳昊竟然已經放肆到這種地步?帶人回來,連門都不關?
“昊哥,你輕點,別那麼急嘛。”
“怕什麼?那個窮鬼又不在家,就算回來又怎樣,她敢說什麼?”
陳昊的聲音裏帶著不屑和得意。
女人嬌笑:“也是,她這種下等人怎麼能和我這個沈家的唯一繼承人比呢。”
我站在門外,錄音功能已經開啟,接著猛地推開門。
陳昊正慌慌張張地從床上跳下來,襯衫扣子都扣錯了。
而沈曦卻懶洋洋地靠在床頭,連被子都懶得拉,一臉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你,你怎麼回來了?”陳昊結結巴巴,眼神飄忽。
沈曦嗤笑一聲:“緊張什麼,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陳昊被她一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像是找到了底氣:
“對,我正想跟你說,江影,我們分手吧。”
我盯著他:“當著我的麵出軌,陳昊你好意思嗎。”
陳昊梗著脖子:“小曦是沈家千金,你呢?一個孤兒院的窮鬼,配得上我嗎?”
沈曦得意地翹起嘴角,補了一句:“識相點就自己滾,別逼我們動手。”
我猛地上前一步,眼神死死釘住沈曦:
“靠著家裏那點錢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你除了投胎投得好,還有什麼本事?”
沈曦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我會反擊。
我繼續輕笑:“怎麼,說不出話了?是不是從小到大,連罵人都得讓保鏢代勞。”
沈曦終於反應過來,氣得臉色鐵青:“你!好,很好!你給我等著!”
陳昊見狀,趕緊幫腔:“趕緊收拾你的破爛滾蛋!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我轉身去臥室,三兩下把行李塞進箱子,全程沒再看他們一眼。
深夜的街道空蕩蕩的,路燈昏黃。
我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著,冷風灌進衣領,凍得人發抖。
街角的小攤還亮著燈,熱氣騰騰的餛飩鍋冒著白霧,香氣飄過來。
我坐下,點了一碗餛飩,熱湯下肚,身體終於暖和了一點。
可結賬時,老板的臉色瞬間變了。
“姑娘,你這錢不夠啊。”他皺眉,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翻遍口袋,尷尬得耳根發燙:
“老板,我錢包忘帶了,能不能明天補給您?”
老板聲音裏帶著不悅:“吃霸王餐?你當我這兒是慈善機構啊。”
他一把拽住我的行李箱:“沒錢就別走!”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卻不容置疑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她的賬,我結了。”
我回頭,看見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女人,眉眼間透著優雅。
她遞過一張鈔票,老板立刻鬆開手,訕笑著找零。
“謝謝您。”我低聲道謝,不敢抬頭。
女人卻輕輕笑了:“這家的餛飩,我女兒小時候最愛吃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問:“您女兒?”
她的眼神黯了黯,聲音輕得像歎息:“走丟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