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隨師父在鄉間研習風水,曾替港城首富布下賭場聚財局。
事後他執意要將大小姐許配給我。
前世我傾盡所學助她奪得家業,卻在慶功宴上被她一槍斃命。
“要不是你用邪術蒙騙父親,我早與所愛之人雙宿雙飛了。”
“是你害他身敗名裂,最終吞藥自盡!”
再睜眼,竟回到定親宴。
大小姐把玩著紅酒杯冷笑:
“不過是鄉下來的窮小子,也配覬覦我?”
我轉頭望向角落,病弱的二小姐正掩唇輕咳。
前世我死後,唯有她拖著病體替我收殮。
我緩緩開口:
“我想娶二小姐。”
1.
首富指節輕叩桌麵,目光審視地落在我身上。
“齊墨,你當真想清楚了?”
我沒有移開視線,目光直直望向角落裏的二小姐祝歲歡。
她正低頭絞著手指,蒼白的指尖微微發顫。
“祝先生,我考慮好了,我想娶她。”
首富沉默片刻,忽然擺擺手,像是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決定。
“行吧,隨你。”
我故意咬重了稱呼。
“多謝嶽父。”
首富眉頭一挑,還未開口。
一旁的大小姐祝明窈猛地站起身。
她打斷道,紅唇抿出一絲不甘,
“父親,我也有心上人了。”
首富微微皺眉。
“誰?”
祝明窈揚起下巴,眼中滿是柔情。
“臧翊朗。”
空氣驟然凝固。
上一世,首富強行將大小姐許配給我。
她站在婚禮現場,紅裙似火,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冰。
後來我才知道,她心裏早就裝著臧翊朗,那個紅極一時的歌星。
婚後一個月,臧翊朗吞了一整瓶安眠藥自殺。
大小姐瘋了似的衝去醫院,抱著那具冰冷的屍體三天不撒手。
再回來時,她瘦得脫了形,旗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那晚她踹開房門,槍口抵在我心口。
“鄉巴佬,都怪你。”
“你把翊朗還給我。”
槍響時,我看見她手腕上還戴著臧翊朗送的那條銀色手鏈。
這一世,我望著眼前揚言要嫁給臧翊朗的大小姐,無聲地笑了。
這次,我要親眼看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首富聽到這個名字後,怒道:
“就是那個靠臉吃飯的戲子?”
大小姐忍不住反駁道:
“歌星!他是真正的藝術家!”
“現在整條商鋪,哪家不在放他的歌?”
說到最後時,她咬字的腔調變得柔軟,嘴角也不自覺彎起。
首富垂眼摩挲著翡翠扳指,淡淡道:
“這事容後再議。”
隨後擺擺手示意我們離開。
我扶著祝歲歡正走到樓梯處,身後突然響起急促的高跟鞋聲。
“齊墨!”
祝明窈一把拽住我的衣袖。
“你憑什麼不娶我?”
我輕輕拂開她的手,似笑非笑。
“祝小姐不是心有所屬嗎?那個…”
我故意頓了頓,
“靠臉吃飯的小明星?”
“你!”
她瞳孔驟縮,胸口劇烈起伏。
“翊朗是頂流巨星!”
“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她突然轉頭看向怯懦的祝歲歡,紅唇勾起一抹譏誚。
“不過也是......”
她指尖輕蔑地挑起祝歲歡的下巴。
“私生女配神棍,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祝歲歡渾身一顫,蒼白的唇瓣被咬得泛白。
我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甩開,力道大得讓她踉蹌後退。
“嘴巴放幹淨點!“
隨後將瑟瑟發抖的祝歲歡打橫抱起。
我貼在她耳邊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別怕,我在。”
剛踏上二樓走廊,身後傳來管家刻意提高的通報聲:
“大小姐,臧先生到了,正在客廳等您。”
2.
當天我要迎娶首富私生女的消息在港城上流圈不脛而走。
金融中心的電梯裏,投行精英們劃著手機竊笑。
“聽說祝家招了個跳大神的當女婿?”
豪門太太們的下午茶會上,也有了新談資。
“聽說那二小姐的生母是酒吧上班的?”
“一個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絕配!”
我站在祝公館的露台上,聽著下人們的竊竊私語:
“老爺怎麼把二小姐許給那種人。”
“噓,聽說那風水師會紮小人呢。”
銅錢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很好。
我要的就是這份輕蔑。
臧翊朗不知何時倚在了露台欄杆上,薄唇輕啟:
“托你的福,要不是你選了那病秧子......”
“我哪有機會踏進祝家大門?”
我低頭輕笑,指尖摩挲著銅錢上的紋路。
“祝老爺子怕是連正眼都不會瞧你吧?”
他突然伸手撣了撣我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
“重要嗎?隻要他女兒的心在我這。”
“要不要試試看?”
突然他攥住我的手猛地推向自己胸口。
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翊朗!”
遠處大小姐尖叫著衝過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
臧翊朗躺在樓下大理石地麵上,朝我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我攤開雙手,表示什麼都沒做。
她明顯不信,揚手給我一巴掌。
右臉火辣辣地燒起來,我舌尖抵著口腔內壁,嘗到鐵鏽味的血。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高跟鞋哢噠哢噠衝下樓梯。
“是我自己沒站穩。”
臧翊朗虛弱地抓住她的手,卻衝我挑起眉梢。
這個角度隻有我能看見。
她顫抖著用手帕按他傷口,轉頭對管家尖叫:
“叫救護車啊。”
再瞪向我時,眼裏蓄著淬毒的恨意:
“齊墨,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幸福?”
我低笑一聲,指腹抹去嘴角的血漬。
“祝大小姐,你沒聽見整個祝家都在議論我。”
“我怎麼敢啊!”
指尖突然指向走廊轉角閃爍的紅點,
“要不要現在就看監控?”
“看看你這位重傷的心上人,是怎麼向後倒的。”
臧翊朗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查!現在就調監控!”
她轉頭對縮在角落的安保吼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臧翊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別,別鬧大。”
話未說完,便被她打斷。
“不用怕,在祝家,我要誰死,誰就得死!”
保安很快調出監控,可畫麵裏隻有旋轉樓梯的一角。
臧翊朗精準地選在了攝像頭的盲區。
她直接將平板砸向我,屏幕在我胸口撞出悶響。
“你算計好的?”
“連監控死角都摸清了,齊墨,你可真是處心積慮!”
我盯著屏幕,一時無言。
媽的,這小白臉還挺會挑地方。
臧翊朗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幾不可察的鬆懈。
我冷眼環胸而立,指尖在臂彎輕敲。
“事實如何,天知地知。”
“我知,他知。”
門口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大小姐扶著臧翊朗向外走。
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
“這事沒完!”
“齊墨,我要你跪著求饒。”
大門‘砰’地關上。
我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低笑出聲。
好戲,才剛開始。
3.
在臧翊朗‘重傷’住院的幾天,祝家開始籌備我和二小姐的婚禮。
白天,我西裝革履地陪二小姐試婚紗,在鏡頭前笑得溫柔體貼。
可每當夜深人靜時,
“王董,您兒子在澳洲賭場欠的債…”
我在羅盤上輕輕一點,
“改個門向就能化解。”
“李總,夫人最近總做噩夢?”
指尖掠過翡翠貔貅,
“把主臥的梳妝台挪三寸。”
梳妝台上,是簽好字的5%股份轉讓協議。
趙董事的私生子需要改運,衛監事的太太求問桃花。
每解決一樁家宅不寧,股東大會的投票權就多一分攥在我手裏。
這天,二小姐一襲白紗站在婚紗店的落地窗前。
我低頭幫她整理頭紗,輕聲道:
“想不想站在祝氏大廈頂樓看風景?”
她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下意識攥緊婚紗下擺。
嘴唇輕輕顫抖著,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
“我…不行的,父親…”
說到一半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單薄的肩膀縮成一團。
我伸手扶住她時,能清晰感受到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終於緩過氣來,眼眶泛紅地搖頭。
“姐姐會生氣的。”
我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指。
“若是你父親不在了呢。”
“你知道的,他現在身體每況愈下。”
“所以,你要盡早為自己謀劃。”
她呼吸驟然急促。
我索性把人摟進懷裏。
前世記憶閃過。
被子彈貫穿心臟後,隻有這個傻姑娘跪在雨裏替我收屍。
“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偷了塊蛋糕給後巷的流浪貓?”
我忽然說起不相幹的事。
“現在我要你把整個蛋糕店送給那隻貓。”
她在我懷裏輕輕發著抖,卻沒再搖頭。
協議達成那晚,祝歲歡在股權轉讓書上按下指印。
此後三個月。
她穿著定製婚紗登上雜誌封麵,我端著香檳在酒會上替她擋掉所有試探。
而大小姐被狗仔拍到淩晨三點披著臧翊朗的西裝,從酒店電梯間踉蹌而出。
財經版和娛樂版同樣精彩:
【祝氏二小姐大婚在即,疑接手集團核心業務】
【爆!祝氏大小姐密會頂流歌王臧翊朗,豪擲兩千萬解約金助其恢複自由身】
坐在家中的首富看到新聞氣的突發腦溢血。
病房外,醫生對著西裝革履的股東們搖頭:
“語言中樞係統受損,短期內無法主持集團事務。”
祝氏大廈88層會議室裏,十二位董事麵前擺著兩份文件:
一份是大小姐半年內在澳洲賭場的流水單,一份是二小姐收購的27.8%散股協議。
眾人心中已有了判斷。
次日上午九點整,祝氏集團88層董事會議室的大門被大小姐猛地推開。
“諸位,父親重病,從今天起由我代行總裁職責。”
她挺直腰肢掃視全場,目光看向我時,眼中帶著一絲厭惡。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參加此次會議?”
“來人,把不相關的人給我請出去。”
會議室死寂。
她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環視四周。
“怎麼,我的話不作數嗎?”
眾人皆無動於衷。
我衝著門口保安說道:
“看來大小姐近來精神欠佳,來人,帶大小姐下去‘好好靜養’。”
話音剛落,門口兩名保安已經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她的手臂。
她掙紮著想要開口,卻被不容抗拒地帶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