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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自幼隨師父在鄉間研習風水,曾替港城首富布下賭場聚財局。

事後他執意要將大小姐許配給我。

前世我傾盡所學助她奪得家業,卻在慶功宴上被她一槍斃命。

“要不是你用邪術蒙騙父親,我早與所愛之人雙宿雙飛了。”

“是你害他身敗名裂,最終吞藥自盡!”

再睜眼,竟回到定親宴。

大小姐把玩著紅酒杯冷笑:

“不過是鄉下來的窮小子,也配覬覦我?”

我轉頭望向角落,病弱的二小姐正掩唇輕咳。

前世我死後,唯有她拖著病體替我收殮。

我緩緩開口:

“我想娶二小姐。”

1.

首富指節輕叩桌麵,目光審視地落在我身上。

“齊墨,你當真想清楚了?”

我沒有移開視線,目光直直望向角落裏的二小姐祝歲歡。

她正低頭絞著手指,蒼白的指尖微微發顫。

“祝先生,我考慮好了,我想娶她。”

首富沉默片刻,忽然擺擺手,像是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決定。

“行吧,隨你。”

我故意咬重了稱呼。

“多謝嶽父。”

首富眉頭一挑,還未開口。

一旁的大小姐祝明窈猛地站起身。

她打斷道,紅唇抿出一絲不甘,

“父親,我也有心上人了。”

首富微微皺眉。

“誰?”

祝明窈揚起下巴,眼中滿是柔情。

“臧翊朗。”

空氣驟然凝固。

上一世,首富強行將大小姐許配給我。

她站在婚禮現場,紅裙似火,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冰。

後來我才知道,她心裏早就裝著臧翊朗,那個紅極一時的歌星。

婚後一個月,臧翊朗吞了一整瓶安眠藥自殺。

大小姐瘋了似的衝去醫院,抱著那具冰冷的屍體三天不撒手。

再回來時,她瘦得脫了形,旗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那晚她踹開房門,槍口抵在我心口。

“鄉巴佬,都怪你。”

“你把翊朗還給我。”

槍響時,我看見她手腕上還戴著臧翊朗送的那條銀色手鏈。

這一世,我望著眼前揚言要嫁給臧翊朗的大小姐,無聲地笑了。

這次,我要親眼看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首富聽到這個名字後,怒道:

“就是那個靠臉吃飯的戲子?”

大小姐忍不住反駁道:

“歌星!他是真正的藝術家!”

“現在整條商鋪,哪家不在放他的歌?”

說到最後時,她咬字的腔調變得柔軟,嘴角也不自覺彎起。

首富垂眼摩挲著翡翠扳指,淡淡道:

“這事容後再議。”

隨後擺擺手示意我們離開。

我扶著祝歲歡正走到樓梯處,身後突然響起急促的高跟鞋聲。

“齊墨!”

祝明窈一把拽住我的衣袖。

“你憑什麼不娶我?”

我輕輕拂開她的手,似笑非笑。

“祝小姐不是心有所屬嗎?那個…”

我故意頓了頓,

“靠臉吃飯的小明星?”

“你!”

她瞳孔驟縮,胸口劇烈起伏。

“翊朗是頂流巨星!”

“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她突然轉頭看向怯懦的祝歲歡,紅唇勾起一抹譏誚。

“不過也是......”

她指尖輕蔑地挑起祝歲歡的下巴。

“私生女配神棍,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祝歲歡渾身一顫,蒼白的唇瓣被咬得泛白。

我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甩開,力道大得讓她踉蹌後退。

“嘴巴放幹淨點!“

隨後將瑟瑟發抖的祝歲歡打橫抱起。

我貼在她耳邊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別怕,我在。”

剛踏上二樓走廊,身後傳來管家刻意提高的通報聲:

“大小姐,臧先生到了,正在客廳等您。”

2.

當天我要迎娶首富私生女的消息在港城上流圈不脛而走。

金融中心的電梯裏,投行精英們劃著手機竊笑。

“聽說祝家招了個跳大神的當女婿?”

豪門太太們的下午茶會上,也有了新談資。

“聽說那二小姐的生母是酒吧上班的?”

“一個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絕配!”

我站在祝公館的露台上,聽著下人們的竊竊私語:

“老爺怎麼把二小姐許給那種人。”

“噓,聽說那風水師會紮小人呢。”

銅錢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很好。

我要的就是這份輕蔑。

臧翊朗不知何時倚在了露台欄杆上,薄唇輕啟:

“托你的福,要不是你選了那病秧子......”

“我哪有機會踏進祝家大門?”

我低頭輕笑,指尖摩挲著銅錢上的紋路。

“祝老爺子怕是連正眼都不會瞧你吧?”

他突然伸手撣了撣我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

“重要嗎?隻要他女兒的心在我這。”

“要不要試試看?”

突然他攥住我的手猛地推向自己胸口。

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翊朗!”

遠處大小姐尖叫著衝過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

臧翊朗躺在樓下大理石地麵上,朝我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我攤開雙手,表示什麼都沒做。

她明顯不信,揚手給我一巴掌。

右臉火辣辣地燒起來,我舌尖抵著口腔內壁,嘗到鐵鏽味的血。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高跟鞋哢噠哢噠衝下樓梯。

“是我自己沒站穩。”

臧翊朗虛弱地抓住她的手,卻衝我挑起眉梢。

這個角度隻有我能看見。

她顫抖著用手帕按他傷口,轉頭對管家尖叫:

“叫救護車啊。”

再瞪向我時,眼裏蓄著淬毒的恨意:

“齊墨,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幸福?”

我低笑一聲,指腹抹去嘴角的血漬。

“祝大小姐,你沒聽見整個祝家都在議論我。”

“我怎麼敢啊!”

指尖突然指向走廊轉角閃爍的紅點,

“要不要現在就看監控?”

“看看你這位重傷的心上人,是怎麼向後倒的。”

臧翊朗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查!現在就調監控!”

她轉頭對縮在角落的安保吼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臧翊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別,別鬧大。”

話未說完,便被她打斷。

“不用怕,在祝家,我要誰死,誰就得死!”

保安很快調出監控,可畫麵裏隻有旋轉樓梯的一角。

臧翊朗精準地選在了攝像頭的盲區。

她直接將平板砸向我,屏幕在我胸口撞出悶響。

“你算計好的?”

“連監控死角都摸清了,齊墨,你可真是處心積慮!”

我盯著屏幕,一時無言。

媽的,這小白臉還挺會挑地方。

臧翊朗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幾不可察的鬆懈。

我冷眼環胸而立,指尖在臂彎輕敲。

“事實如何,天知地知。”

“我知,他知。”

門口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大小姐扶著臧翊朗向外走。

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

“這事沒完!”

“齊墨,我要你跪著求饒。”

大門‘砰’地關上。

我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低笑出聲。

好戲,才剛開始。

3.

在臧翊朗‘重傷’住院的幾天,祝家開始籌備我和二小姐的婚禮。

白天,我西裝革履地陪二小姐試婚紗,在鏡頭前笑得溫柔體貼。

可每當夜深人靜時,

“王董,您兒子在澳洲賭場欠的債…”

我在羅盤上輕輕一點,

“改個門向就能化解。”

“李總,夫人最近總做噩夢?”

指尖掠過翡翠貔貅,

“把主臥的梳妝台挪三寸。”

梳妝台上,是簽好字的5%股份轉讓協議。

趙董事的私生子需要改運,衛監事的太太求問桃花。

每解決一樁家宅不寧,股東大會的投票權就多一分攥在我手裏。

這天,二小姐一襲白紗站在婚紗店的落地窗前。

我低頭幫她整理頭紗,輕聲道:

“想不想站在祝氏大廈頂樓看風景?”

她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下意識攥緊婚紗下擺。

嘴唇輕輕顫抖著,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

“我…不行的,父親…”

說到一半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單薄的肩膀縮成一團。

我伸手扶住她時,能清晰感受到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終於緩過氣來,眼眶泛紅地搖頭。

“姐姐會生氣的。”

我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指。

“若是你父親不在了呢。”

“你知道的,他現在身體每況愈下。”

“所以,你要盡早為自己謀劃。”

她呼吸驟然急促。

我索性把人摟進懷裏。

前世記憶閃過。

被子彈貫穿心臟後,隻有這個傻姑娘跪在雨裏替我收屍。

“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偷了塊蛋糕給後巷的流浪貓?”

我忽然說起不相幹的事。

“現在我要你把整個蛋糕店送給那隻貓。”

她在我懷裏輕輕發著抖,卻沒再搖頭。

協議達成那晚,祝歲歡在股權轉讓書上按下指印。

此後三個月。

她穿著定製婚紗登上雜誌封麵,我端著香檳在酒會上替她擋掉所有試探。

而大小姐被狗仔拍到淩晨三點披著臧翊朗的西裝,從酒店電梯間踉蹌而出。

財經版和娛樂版同樣精彩:

【祝氏二小姐大婚在即,疑接手集團核心業務】

【爆!祝氏大小姐密會頂流歌王臧翊朗,豪擲兩千萬解約金助其恢複自由身】

坐在家中的首富看到新聞氣的突發腦溢血。

病房外,醫生對著西裝革履的股東們搖頭:

“語言中樞係統受損,短期內無法主持集團事務。”

祝氏大廈88層會議室裏,十二位董事麵前擺著兩份文件:

一份是大小姐半年內在澳洲賭場的流水單,一份是二小姐收購的27.8%散股協議。

眾人心中已有了判斷。

次日上午九點整,祝氏集團88層董事會議室的大門被大小姐猛地推開。

“諸位,父親重病,從今天起由我代行總裁職責。”

她挺直腰肢掃視全場,目光看向我時,眼中帶著一絲厭惡。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參加此次會議?”

“來人,把不相關的人給我請出去。”

會議室死寂。

她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環視四周。

“怎麼,我的話不作數嗎?”

眾人皆無動於衷。

我衝著門口保安說道:

“看來大小姐近來精神欠佳,來人,帶大小姐下去‘好好靜養’。”

話音剛落,門口兩名保安已經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她的手臂。

她掙紮著想要開口,卻被不容抗拒地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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