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家丁們拖拽到了柴房,他們將我狠狠摔在地上,眼中滿是不屑:
“什麼醫聖的弟子,哪裏比得上大小姐神女的名頭。”
“咱們快走吧,她得罪了大小姐,下場一定很慘,別連累了我們。”
幾人匆匆離開,全無當初求我給他們治病時的恭敬。
看著漆黑一片的柴房,我心中滿是絕望。
重來一世,我竟然又淪落到此種地步,難道這就是我的命?
不,我絕不任命!
我掙紮著割斷了身上的繩子,用隨身攜帶的迷藥放倒了看守我的家丁,趁人不備逃了出去。
誰知剛逃出府,就遇見了前去看長姐祈福的百姓。
他們一見到我便對著我破口大罵:
“就是你不肯給我們施藥,你這是想活活斷送我們的性命啊,還好有神女祈福救世,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怎麼還不去死!”
“聽說你是神女的妹妹,我呸,我要是你,幹脆抹脖子自盡算了,免得玷汙了神女的清譽。”
“賤人快滾,我們陽城不歡迎你!”
看著那些麵目猙獰的百姓,我心中的最後一絲憐憫蕩然無存。
在他們的怒罵聲中,我邁步跑到了縣衙,當著官兵的麵,大罵嫡姐。
“你們還真以為自己的病是被神女治好的,真是天真,她就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
“若是看她跳個舞就能好,陛下還設立太醫院做什麼,病了就召她去跳舞不就行了。”
我的話很快就引發了眾怒,眾人跪在縣衙門口,要求嚴懲我。
一怒之下的縣令直接讓人將我關進了牢獄中。
坐在陰森昏暗的牢房中,我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我如今鋃鐺入獄,我就不信,柳嫣然還能把臟水潑到我的頭上。
但不知為何,我的心中還是有些隱隱不安。
我看著自己潔白瑩潤的手,沉思良久,終是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狠狠刺了下去。
不過片刻,我的手便變得紅腫不堪。
別說治病抓藥了,便是連筷子都拿不穩。
我徹底安心了,靠在牢房的牆上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的柳嫣然,正帶著白風在摘星樓收買人心。
她拿著手中的藥材,笑的溫婉:
“這是我妹妹柳若雪為大家配置的藥材,待會兒會由醫聖的親傳弟子白公子為大家熬製分發,配上我的祈福舞,一定能讓大家藥到病除。”
百姓一片歡呼雀躍。
“多謝神女,多謝白公子。”
“聽說那個柳若雪一直不肯為我們施藥,怎的現在又肯了。”
“畢竟是神女的妹妹,應當也是有慈悲心腸的。”
白風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也配跟嫣然比,為了這些藥,嫣然恨不得給她跪下。”
柳嫣然佯裝大度般的捂住了他的嘴:
“白大哥,別這樣,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隻要能為大家治病就好。”
“我妹妹向來是那個性子,我都習慣了。”
此話一出,人群再次沸騰了,全都是責罵我的。
“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好心,還是大夫呢,真真是一副歹毒心腸。”
“等我再見到那個女人,一定要狠狠啐她一口,問問她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等回去我們便將她趕出陽城,反正有神女在,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勞什子大夫。”
“對,把她趕出陽城。”
柳嫣然見狀終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一連三日,柳嫣然日日都在摘星樓祈福施藥。
在她以為自己的計劃即將成功之時,圍觀的百姓突然有一人噴出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治身亡。
眾人被嚇了一跳,紛紛求柳嫣然救命。
柳嫣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跳的更加賣力了。
但她的舞毫無用處,一個接一個的人吐血而亡,人們被嚇得臉色蒼白,一個勁往後躲。
人群中傳來恐懼的聲音:
“這是瘟疫,瘟疫來了,大家快跑啊!”
眾人急忙看向柳嫣然:
“神女,真的是瘟疫嗎?您可要救救我們啊。”
柳嫣然臉色蒼白,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開口道:
“你們弄錯了,這不是瘟疫,而是有人投毒!”
“投毒之人正是我妹妹柳若雪。”
“這就是我從她給我的藥材中找到的毒藥!”
人們瞬間怒了,紛紛叫嚷著要打死我。
“這個賤人,害了那麼多人,不打死她不足以平民憤。”
“我看她就是羨慕神女,想毀了神女的形象,如此不敬,必須打死她!”
看著群情激憤的百姓,柳嫣然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此時,一隊禦林軍突然策馬而來,打頭的人手舉聖旨高聲大喊:
“傳聖上的旨意,為避免瘟疫蔓延,即刻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