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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逐漸落座，媽媽坐在我旁邊單防我的嘴巴。

期間任何人詢問我的成績，她替我統一回複沒有達到理想分數，不好意思說出口。

爸爸起立敲了敲酒杯，向賓客們祝酒，客套感謝到場。

“家裏孩子有不懂的學習問題都可以來問我的兒子，將來的清北學子免費家教。”

哥哥將自己的落寞藏的很好，扮演別人家羨慕的孩子。

爸爸眼裏落在了一旁的幾個空位，嘴角止不住上揚，“二弟又缺席啊，還是不注重教育，讓自己孩子接手養豬場，父子倆起早貪黑，遲早累壞身體。”

二叔先聲奪人進門，“誰說我不來了。”

我拾起開胃菜花生丟到嘴裏，開始看戲。

“聽說家祖才考687分，這不對吧，平時模擬考不都700打底？”

親戚開始七嘴八舌，恍然大悟想起媽媽平時都把模擬考透明到群裏。

哥哥被人議論，臉色鐵青，不斷喝水掩飾。上次這麼被人千夫所指，還是複讀的決定。

爸爸笑容凝固，手裏的酒杯不香了。

“你什麼意思，來搗亂的嗎？”

“誤會了，我的好哥哥。我這不是關心家祖嗎？”

二叔直接走到我背後，欣慰拍肩膀，向眾人宣布。

“家英考了688分呢！”

“你怎麼知道？”

“好事傳千裏嘛。”

他掏出紅包塞到我手裏，大氣說我是家族裏最有望第一個進清北的，應當鼓勵。

親戚開始誇我謙虛低調，讓我分享穩定發揮的經驗。

媽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也能萬眾矚目，女性高光的淚水充盈她眼眶，激動地搖晃我的手。

哥哥一有壓力就咬指甲，這壞習慣自己都沒察覺，都出血了。

二叔不依不饒，“家祖不會是答題卡塗錯位了吧？這低級錯誤我兒子都幹不出來。”

哥哥無言以對，爸爸本想反駁，結果話都被堵死了，憋出一句，“反正不像你兒子早戀，本就難看的成績還跌出二本。”

說曹操曹操到，表哥穿著貂皮大衣，舉止高調。

“不好意思，剛才和內人去新擴建的幾個廠子巡視，來晚了。”

“家祖考砸了嗎？你們去年說將來有他的一個公司就有我一個保安，我記在心裏。如果他非清北不讀，可以來我廠裏給豬鏟屎，我可以給高薪。”

哥哥看到攬著表哥胳膊的陌生女人，氣質雍容華貴，和以前表嫂的窮酸天壤之別。

他反擊道，“你和早戀對象掰了嗎，這麼快就二婚。之前還說和她一生一世，喜新厭舊可不是美德。”

我眼尖看出端倪，“表嫂還是那個表嫂，認真打扮起來原來這麼漂亮。”

表嫂又掏出紅包給我，“妹妹小嘴真甜，等你上大學，我再送你套香奈兒化妝品。”

表哥春風得意將表嫂拉進懷裏，對哥哥嘲諷，“不怪家祖，他一心隻讀聖賢書，對女生不舉所動。”

“想當年我老婆還追過他，被狠心拒絕我才有機會。也是因為我堅持不懈，排除萬難，通過了考驗。原來老婆是隱藏富二代！”

“這頓升學宴我請！給家英祝賀，也是遲到的賠罪。”

親戚恭維表哥逆襲人生，唏噓哥哥錯過少奮鬥半輩子的姻緣。

爸爸臉色漲紅，輸人不輸陣地奪回主權，“那倒不必，這頓飯我家還是請得起的。”

等到結賬時我爸才知道，原來二叔他家點了幾瓶單價 5000 的香檳。

爸爸在親戚麵前大出血，回家路上一言不發，哥哥也是幾乎昏厥地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