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在傳,靳越愛我如命。
連我蹙一下眉,都恨不得將惹我的人挫骨揚灰。
“聽說他們家有個保姆不小心弄斷了許小姐的一根頭發。”
“靳總那個心疼喲...轉頭就讓人把那保姆的頭發,一縷一縷,生生扯下來!頭皮都血糊糊的!說是讓她‘感同身受’!”
“活該!誰讓她傷了靳總的心肝寶貝!”
所有人都羨慕我。
說我被靳越捧在雲端,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
可他們哪裏知道,他們口中慘兮兮的下賤保姆。也是我。
............
“賤人!你是想餓死我和阿越嗎?!”
“一整天都沒做飯幹什麼去了?!”
剛走進客廳,葉晚沁便重重甩來一巴掌。
臉高高腫起。
我忍著痛,怒視著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葉晚沁。
“幹什麼去了?一天一夜都不見人影。”
未等我開口,靳越不悅的聲音緊跟傳來。
“許南梔,你難道忘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亂跑嗎?”
我失神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又緩緩碾磨。
這張臉,六年前婚禮上還說愛我一生一世。
誓言猶在耳邊,人卻已麵目全非。
巨大的諷刺感和被背叛的痛楚,幾乎將我淹沒。
五年前,我曾出了一場車禍。
醒來後,我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原有的人生。
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
後來靳越和葉晚沁告訴我。
我是他們夫妻倆人雇傭的居家保姆。
一個為了支付母親高昂醫療費,而不得不賣身給靳家還債的保姆。
“一個女人三更半夜不在家還能去哪裏?”
葉晚沁鑽進靳越懷中,不屑地看向我。
“肯定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外麵浪去了唄...”
她話音剛落。
靳南風銳利的目光迅速朝我射來。
“沁沁說的是真的嗎?許南梔你當真出去跟別的男人鬼混了?”
靳越話語沉沉,壓抑著怒火。
委屈和憤怒堵在喉嚨。
我低下頭,聲音發澀:“昨晚去醫院了,在那睡了一覺。”
“你在撒謊許南梔!”
靳越猛地捏住我下巴,力道大得生疼,逼我抬頭。
“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發紅?!”
瞧見他眼中的憤怒,我笑了。
笑得有些發苦。
原來他還記得我一撒謊耳朵就會泛紅的小毛病啊。
整整五年。
被他們當作傻子愚弄、使喚、踐踏的五年。
我還以為他早就把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忘得一幹二淨了呢!
“靳先生....”我忍著下巴的痛,聲音發顫,“我真是你們雇的保姆嗎?”
靳越眼神一慌,猛地鬆開手,別開臉。
“許南梔,這個問題你都問了五年,你煩不煩?”
“你不是我們的保姆,難不成還是我們撿回來的狗?”
“一條狗還知道看家護院呢!你呢?天天就隻知道往外跑!”葉晚沁尖聲附和。
我沉默地低下了頭,眼淚砸在地板上。
整整五年了。
靳越和葉晚沁還在把我當傻子耍!
難道失憶了,就活該被這般欺辱嗎?
不過沒事。
就在幾天前,我已經想起了所有事情。
隻要找到我抵押在靳越和葉晚沁那的項鏈。
很快。
我就不會再任由他們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