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瞬間嘩然:
"薑助理,昨晚是您和周總一起入住的?"
"傳聞您是周總的秘密情人,這爆料是否屬實?"
問題越來越露骨。
甚至有人問出諸如‘周鎮廷厲不厲害’,‘一天幾次’等私密話題。
財務經理假意掩唇,“哎呀,媒體怎麼都在?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薑胭冷笑。
蠢貨。
周鎮廷形象關係公司股價,要是任由媒體這般亂寫,大家年終獎都涼涼。
她壓下眉眼間的怒意,掃了一眼小喬後才重新開口,“昨夜周先生有一個越洋會議,除了我,還有其他幾位高管也在場。”
小喬反應快,迅速拿出手機開始搖人。
不一會人,幾個年過半百的高管氣喘籲籲地從樓上趕了下來,紛紛為昨晚的‘會議’作證。
薑胭視線又掃過一眾媒體,笑容甜美,“對了,剛才是那幾位媒體在質疑周總的行程的呀?小喬,都記下來報給公司法務,好給大家發警告信呀。”
媒體集體噤聲。
小喬在旁看著,發出海豹式的鼓掌。
風波一平,薑胭送幾位高管回去的路上‘不小心’向財務總監透露了剛才新聞危機的起因。
財務經理臉色煞白地被叫走訓話。
薑胭吐出一口清氣,低頭給周鎮廷發信息:
[周總,媒體處理好了,司機與車子已在車庫等您,可以隨時出發了。]
片刻後,
周鎮廷隻回複了四個字:[你一起來。]
薑胭看著微信上的文字,微微發愣。
周鎮廷在情事上從來都喜歡1V1,但此時小天鵝不是還同他在一起?
他朝著自己發這樣的短信......
玩得那麼花?
薑胭擰著秀眉轉身去了地庫。
黑色的勞斯萊斯靜靜地泊在角落。
司機不在,車後座的窗戶被降了一半。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閑閑地搭著。
薑胭正要上前,一聲帶著揶揄調侃的男聲順著車載藍牙飄出來:“你家薑胭有能耐啊,三言兩語就把緋聞擺平了,我都想挖過來了。”
周鎮廷聲音懶洋洋,“我的人,你敢挖試試。”
聲音的主人是周鎮廷的發小黎遷,她曾在酒局見過。
薑胭蹙著眉,無意偷聽周鎮廷的電話,剛想轉身走開,
電話那頭,黎遷開口問:“我說阿廷,薑胭跟了你那麼多年,你就沒想過給她一個名分?”
鬼使神差的,薑胭的腳頓在了半空中。
她聽到周鎮廷涼薄地哼笑了一聲。
“名分?一隻解悶的雀兒,難道還想肖想周太太的位置嗎?”
薑胭像被釘在原地,捏著手機的指骨泛白。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心底卻還是泛起細密的痛意。
黎遷繼續問:“那你的新歡白嬌嬌呢?她也是解悶的雀兒?”
片刻沉默後。
周鎮廷開口,“嬌嬌不一樣。”
“你不會真喜歡人家了吧?碰過了嗎?”
男人的聲音低啞暗沉:“我喜歡——薑胭。”
他又忽地一笑,“喜歡她床上放得開,喜歡她花樣多。嬌嬌是小姑娘,純得很,碰了,要負責的。”
薑胭心底泛起一陣陣惡心與冷笑。
她純。
他蠢。
天鵝配瘋狗。
他們天生一對。
薑胭重重呼吸幾下,將眼底的酸澀勁給壓下去。
隔著車子幾米遠,她將高跟鞋踩得蹦蹦響,恭敬的開口:“周總,我到了。”
車內的通話瞬間被掐斷。
周鎮廷收回搭在車窗上的手,淡漠開口:“上車。”
司機在薑胭彎腰上車後,不知從哪兒也冒了出來。
他動作迅速地啟動車子,穩穩將車開出的同時,體貼地升起了擋板。
薑胭忽略掉上車聽到的不愉快的對話,開始彙報工作:“周總,早上的新聞已經處理好了,您讓我上車,還有什麼交代?”
周鎮廷終於將視線從手機移開,斜睨她一眼,“薑胭,是我近來對你太縱容了嗎?讓你有膽子敢來欺騙我?”
男人的身影側過來,頗具壓迫感。
薑胭被那片陰影碾壓呼吸一窒。
他怎麼倒打一耙?
可很快,薑胭的指尖就開始微微發顫。
不對,周鎮廷不是那種會因為自己的嘴賤而故意發脾氣的人。
那他突然這麼說,難道是自己做的哪一件事被他發現了?
是騙他的簽名?
還是私下計劃離職遠離他為自己打造的牢籠這件事被他察覺?
她用力吞咽一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驚慌,“周總,我聽不是很明白。”
周鎮廷轉過臉,伸手,拇指摩挲著她的眼尾。
他的手因為常年握杆打高爾夫,指腹有薄繭。
粗粗糲糲地擦過她的肌膚,讓薑胭瑟縮了下脖子。
“上周五,你代表我與恒生集團的人吃飯,留了聯係方式給他們?”
周鎮廷手掌下滑,伸進薑胭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拿出她的手機。
他不僅熟悉薑胭身體裏每一處的密碼,也熟悉她手機電腦的密碼。
輕而易舉地解了鎖。
修長的手指點開微信,往下劃動幾下。
停在了一個亮著紅色未讀信息的賬號前。
周鎮廷將手機舉起,拿給她看:“薑助理確實有本事,隻是吃一頓飯,就勾得恒生集團的太子爺一見鐘情了?”
薑胭緊繃的身子一點點軟了下來。
她無聲地鬆了口氣。
重新組織語言,“那天在飯局上恒生集團的太子爺將公司一同前去的幾位同事的微信都加了,不單單隻有我......”
“但他隻給你一人發了信息。”周鎮廷重新垂下手,目光望向她:“什麼用意,薑助理冰雪聰明,不會猜不到吧?”
“薑胭,我給你放權,不是讓你出去勾搭男人的。”
不知道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能離開周鎮廷的掌控,還是早上接二連三的出事,薑胭也帶了些火氣:“周總是不是忘記了,當日的飯局,是您臨時爽約,我才不得不代替您去酒局上應酬的。”
近段時間,周氏與恒生集團在一家度假村的收購競標上打得你死我活。
最後為了不兩敗俱傷,周鎮廷接受了恒生集團的邀約,打算坐下來好好談合作共贏。
時間地點都是一早就定好的。
可到了飯局地點,周鎮廷卻沒有出現,隻發了一條信息給薑胭。
讓她代替他出席飯局,獨自處理。
因為是周鎮廷爽約,為了表示歉意,薑胭隻能硬著頭皮在飯局上連喝了三輪白酒。
最後吐到胃閉門撕裂,當夜就去了急診掛瓶。
等後來,薑胭才隱約從司機口中聽到,周鎮廷那晚爽約,好像是去看了小天鵝跳的新劇。
她冷笑,周鎮廷也是俗了。
丟著上億的生意不管,就為了博得紅顏一笑。
薑胭的沉默成功令身旁男人的耐心告罄。
他坐直身體,嗓音平穩無波。
寬大的身軀卻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壓著薑胭,“薑胭,你在和我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