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京川結婚的第五年,他的青梅回國了。
他開始夜不歸宿,整日整夜的陪著江雨疏。
一次又一次的冷落,我早已心痛到麻木。
直到五月二十號這天,傅京川說會回來吃飯。
我以為他還記得曾經的諾言。
我興高采烈,提前出門買了一大袋子菜,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在今天告訴傅京川。
可我回來時卻發現江雨疏正坐在飯桌前,像個女主人一樣招呼我吃飯。
我總覺得家裏少了些什麼。
我養了六年的寵物狗,沒有像往常一樣來門口迎接我。
我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江雨疏卻滿臉挑釁,我怒不可遏,沒忍住扇了她一巴掌。
卻沒想到,我會為這一巴掌,後悔一生。
......
”你們吃的是什麼?”
察覺不對的我撲到餐桌前,捧起盤子裏的肉仔細端詳。
這肉的紋理很奇怪,不像豬,不像牛。
倒像是。
狗。
我激動到渾身顫抖,機械重複著上一句話。
”江雨疏,我問你,你吃的這是什麼?”
江雨疏抱著胳膊朝我一笑。
”狗肉呀。你是不是沒吃過呀,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快嘗嘗看。”
說著,江雨疏緩緩靠近了我,低聲說道。
”快嘗嘗看,你親手養大的狗,是什麼味道的?”
我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繞著屋子找了一圈,一邊找一邊大喊著歡歡的名字。
從前歡歡隻要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會迫不及待的跑出來圍著我轉圈。
可是這一次,房間裏安安靜靜,隻能聽見我一聲接一聲,幾近崩潰的呼喚。
在喊了第一百零一聲之後,我放棄了。
眼淚淹沒我的臉龐,縱橫的淚痕是我心碎的裂隙。
我撲過去抓住江雨疏的衣領,揚手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江雨疏!我要你賠命來!”
看到我動手,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傅京川頓時有了動作。
他扯著我的胳膊,生生將我和江雨疏扯開。
傅京川皺著眉訓斥我。
”顧南枝,你鬧夠了沒有?”
”要不是你的狗撲過來咬雨疏,我們會殺它嗎?”
”一條畜牲而已,你至於動手打人?”
歡歡很乖,從不主動攻擊人。
一定是江雨疏先挑釁了它。
我氣極反笑,不甘喊道。
”一條畜牲?那是陪了我六年的家人!”
我還想說更多。
我想說我傷心的時候,傅京川陪著江雨疏的時候,這麼多年我守著空落落的房子流淚的時候,都是歡歡陪著我。
它陪我的時間,比傅京川陪我的還要久。
可是話到嘴邊,我又不想說了。
這種可憐兮兮的話,對傅京川來說,似乎是個笑話。
我早該明白。
他心裏的天秤,一直都是偏向江雨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