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錚蹙眉,沒聽清她最後那句嘶啞的話音,就被沈時鳶趕出病房,下令領罰。
他是她的警衛員,萬事要義都以她的安全為先。
這次沒保護好沈時鳶是他的失職,霍予錚甘願受罰,在訓練場上淋雨負重操練了三天三夜。
出院那天,沈時鳶遞交了退伍申請。
回去收拾行李時,迎麵卻遇到被眾星拱月般圍簇的阮夢君。
她如今靠著那支獨舞一舉成名,已成為紅遍軍區的女神,追求者無數。
看到沈時鳶,她十分不忍心地求情:“沈副團長,聽說你因為缺席獨舞表演,便遷怒到了霍警衛身上?”
“他本來就受了傷,這幾天都不成 人形了,你何苦朝他發泄呢?”
她善良不忍的語氣引起了周圍人的附和。
沈時鳶迎著千夫所指,視線冷冷:“獨舞你要搶,男人你也要搶,阮夢君,那我就讓給你好了。”
阮夢君眼底掠過得意,卻飛快委屈撇清關係:
“你可別亂講,我和霍警衛之間隻是正當的同 誌友誼,不存在半點男女關係!”
“就是!”身旁人不屑附和,“阮領舞現在可是正被首都霍家的大公子追求,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個小警衛員?”
沈時鳶愣了下,忽然笑了。
霍予錚知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正急著跟他撇清關係?
明天就是婚宴了,這場鬧劇也該到了頭。
沈時鳶無意再跟他們糾纏,回去收拾好行李,阮夢君卻獨自跟了上來。
“祝你新婚快樂啊,沈副團長。”
她眼中帶著即將攀上高枝的得意,輕蔑而憐憫地瞥向沈時鳶:
“隻可惜,你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不過是我阮夢君腳下一條狗罷了。”
見沈時鳶沒有像她預料般被激怒,她繼續挑釁:“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明天的婚宴辦不成?”
沈時鳶平靜開口:“我當然信。”
畢竟明天,她阮夢君才是婚宴的女主角。
阮夢君擰擰眉,以為她是在強顏歡笑。
忽然,她眼神一閃,一把攥起沈時鳶的手,卻是朝自己臉上狠狠扇去!
“啊——”
沈時鳶驚愣,眼睜睜看著阮夢君滾落台階。
緊接著,就被一道高大身影焦急抱住。
霍予錚抬眸的瞬間,目光冷戾憎厭,竟透出三分肅殺。
“沈時鳶,你太過了!”
沈時鳶見過他這種眼神。
那是每次在危急關頭保護她時,霍予錚看向那些歹人的眼神。
可此刻。
他正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
沈時鳶克製著嗓音裏的顫抖:
“霍予錚,三年了,你至少應該知道,我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男人話語頓住,喉結滾動著。
可下一秒,阮夢君便捂著肚子跪下來,抽泣著拚命朝她磕頭。
“沈副團長,我知道錯了!你是師長千金,我千不該萬不該替你上台跳舞搶了你的風頭,我真的後悔了!”
“你拿我怎麼出氣都行,隻要別遷怒給霍警衛!他和我一樣是苦命人,走到今天不容易,前途不能就這麼毀了!”
霍予錚眼底滿是驚怒疼惜,剛要扶起她,卻聽阮夢君哀嚎一聲。
“......血!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