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顧言深不耐煩地打斷,“她不過是在演戲,想用這種方法博取同情。”
“把她扔到頂樓的雜物間去,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
說完,我被人粗暴地拖著,膝蓋在地上摩得生疼。
我卻覺得痛快。
顧言深現在不信,但總有一天,他會想起今天的一切。
等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傍晚,門外傳來管家王叔壓低的聲音。
我湊到門邊,從門縫裏接過他塞進來的溫熱奶瓶。
“先生和慕清小姐出去了,小少爺和小小姐都很好,您放心。”
王叔是我母親的人,也是我在這個家裏唯一能信任的人。
下午他見顧言深發火,馬上就到地下室把我的孩子藏好。
王叔離開後不久,慕清停在了門口。
“妹妹,言深給我買了最新的海洋之心,你看,漂亮嗎?”
她似乎覺得隔著門說還不夠,拍了張照片發到我手機上。
她就是要告訴我,她已經成了這裏的女主人。
“哦,對了,言深還把城東那塊地轉到了我名下,說是給寶寶的出生禮。”
“慕晚,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呢?你和你那個媽一樣,都隻配當見不得光的替代品。”
媽媽......
養母是養父的白月光,媽媽和養母有幾分相似,所以成了養母的替身。
後來養父和養母複合,媽媽抑鬱而終,這是我一輩子的痛。
我攥緊拳頭,突然聞到一股焦糊味。
我猛地低頭,看到火光從門縫下映了進來。
慕清想燒死我,但正合我意。
火勢蔓延得很快,嗆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驚慌”地拍門:“救命!著火了!救命!”
門外的慕清收斂了笑聲,換成驚恐的哭喊。
她“跌坐”在地上:
“言深,救命啊!妹妹她瘋了,她要放火燒死!”
顧言深慌忙跑了過來。
一邊是被困在火中的我,一邊是瑟瑟發抖的慕清。
他沒有絲毫猶豫,毫不費力地抱起了慕清。
坐在輪椅上讓我照顧了三年的男人,此時矯健得像個體育生。
“把門鎖死!”他對身後的保鏢冷漠下令。
保鏢麵露遲疑:“先生......”
“這點火她死不了,剛好讓她在裏麵好好反省,什麼叫規矩!”
保鏢還是不敢動手,顧言深罵了一句“廢物”,親自把門鎖死了。
烈火的熱浪撲麵而來,我卻隻覺得冷。
就在我被濃煙吞噬的時候,頭頂的消防噴頭啟動了。
水柱傾瀉而下,澆滅了我對顧言深的最後一點感情。
混亂中,我打開房內的秘密通道,順利來到了地下室。
我俯下身,親了親孩子們的額頭。
真好,他們還在。
很快,我就能帶他們離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