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早起準備早餐,在餐具旁放了張紙條:「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程司年匆匆吃了幾口。
「對了,今晚我要陪薑月加班,可能回來很晚,你不用等我。」
結婚紀念日,他要陪別的女人。
我握著水杯的手在抖。
上午十點,茶水間傳來薑月的炫耀聲。
「程經理昨晚送我的生日禮物,說是預祝我轉正成功。」
我抬頭,看見她脖子上那條星月項鏈。
那條我看了很久,程司年說「太幼稚,不適合你」的項鏈。
血衝向頭頂。
我衝進程司年辦公室。
他正幫薑月修改簡曆。
「項鏈哪來的?」
「她快生日了,我看她喜歡就買了。」程司年頭都沒抬。
「一條項鏈而已,你至於嗎?」
薑月摸著項鏈:「程經理,我不要了,我不想因為我讓您和宋設計師吵架。」
她作勢要摘。
程司年立刻阻止:「別聽她胡鬧,你戴著好看,就是你的。」
當著我的麵,他維護另一個女人。
「宋禹喬,你現在越來越不可理喻。」程司年站起身。
「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升總監,你就針對實習生?」
針對實習生?
我被他當成惡毒的職場女人。
下午,程司年宣布薑月因「表現優異」提前轉正。
並負責一個我跟了三個月的重要項目。
我看著薑月得意的笑。
胸口像被撕開。
下班時,我在地下車庫看見程司年在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
紅色的玫瑰。
三年來,他從未給我買過花。
說「花有什麼用,浪費錢」。
現在他心甘情願為別人浪費。
我躲在柱子後麵,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地離開。
像熱戀中的情侶。
我開車回家。
我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程司年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薑月一個人住害怕,想搬過來住。」
「主臥大一點,她喜歡。」
我推開主臥門。
空蕩蕩的。
我的化妝台沒了,衣櫃空了,床單都換成了粉色蕾絲款。
客房裏堆滿了我的東西。
三年的婚姻,我被掃地出門。
手機震動,薑月的朋友圈更新:「新家好溫馨,謝謝學長照顧。」
配圖是主臥和我買的四件套。
我坐在客房的單人床上,翻出離婚協議。
我簽完字放在他床頭。
程司年洗完澡出來,看見協議書。
「你瘋了?」
「我很清醒。」我站在門口。
「程司年,我們離婚吧。」
「宋禹喬!」他怒吼。
「我對薑月隻是同事關係,你非要鬧成這樣?」
「同事關係不會住進你妻子的臥室。」
「她害怕一個人住!」
「那讓她回家找她父母。」我轉身走向客房。
「協議我已經簽了,你考慮一下。」
程司年追過來,抓住我的手腕:「你想清楚,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甩開他的手:「程司年,謝謝你讓我看清楚,原來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
門關上,我聽見他在外麵砸東西。
第二天,程司年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出門上班。
離婚協議書還在床頭,他沒翻。
我收拾好行李箱,準備搬出去。
臨走前,我看了一眼主臥。
薑月的護膚品擺滿了梳妝台,衣櫃裏掛著她的衣服。
鳩占鵲巢。
我拖著行李箱下樓,程司年正好和薑月一起回來。
「宋禹喬,你這是要去哪?」
「搬出去。」
「你瘋了?這是你家!」
「不,」我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這是你們的家。」
薑月說:「宋設計師,您要搬走?是不是因為我住進來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沒有錯。」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電梯。
「畢竟先來後到,我確實該讓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