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破產後我被送進地下拍賣場,前女友及時出現,斥資八千萬買下我。
可當晚她卻讓十個女囚犯輪番折磨我,直到我痛暈過去。
我才知道,原來是她害得公司破產,逼迫走投無路的父親跳樓,眼睜睜看著哥哥嫂嫂慘叫著燒死。
她獨獨留下被折磨成精神病的媽媽,每天變著法地威脅我。
“你真以為我會愛上你?你父親逼死我父親,強占我母親後的每一天,我都活在仇恨裏!”
“和你虛情假意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殺了你!”
女人奪走了我的全部,如願嫁給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如她所願真的自殺,她卻將母親綁架。
“你如果敢死,我就讓你失去最後一個親人!”
女人不知道,我得了癌症,隻剩下七天時間了。
這一次,她真的留不住我了。
從醫院回來後,家裏傳來歡聲笑語。
除了媽媽,我的家人早在一年前被童瑤以各種手段消失在人世間,這棟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別墅,如今住著童瑤和她的白月光喬晟。
我隻是一個連狗都不如的,最下賤的奴隸。
門打開,一個茶壺砸過來,擦過我的額頭,鮮血溢出。
我沒有喊痛,溫順看向坐在喬晟腿上、一臉盛怒的童瑤。
“我不是讓你早點回來給阿晟做飯嗎,這都幾點了!”
想起醫生的最後忠告,我麻木地下跪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自從喬晟搬進別墅後,我每天都在下跪道歉。
他稍微不舒服,必須道歉。
菜鹹了飯多了,必須道歉。
甚至連喬晟和她吵架了,我都必須跪下磕頭道歉。
“瑤姐姐,我不餓,快讓阿漁起來吧,他好歹曾經也是個少爺呢。”
客廳響起喬晟撒嬌的聲音,童瑤溫柔捧起他的臉,看向我的眼神諷刺、冰冷。
“你啊,還是太善良。他父親把我的父母害得那麼慘,我留著他和他媽媽兩條命,對他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下跪而已,他早就不是那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了。”
我沒有反駁,跪滿一個小時後,拖著疼痛的膝蓋去給喬晟準備安神湯,送上樓時,臥室裏傳來不可描述的呻吟。
我平靜敲門,半晌,童瑤帶著刺目的歡愛痕跡不耐煩開門,滾燙的湯被她用力揚翻,倒在手臂上。
我立刻扯開衣袖,傷痕累累的手臂一片通紅,喬晟忽然摁住我的傷口,想要我腕上的平安鐲。
我瞥了眼童瑤,她麵無表情。
這是我們剛在一起時她送我的,用她母親留給她的平安鎖燒製而成,是當時混跡於亂街、一無所有的童瑤所能給我的最好禮物。
2
我幼時算命先生說我命薄,活不過二十五歲,童瑤說她能活到現在,是伯母在天之靈,鐲子給我,伯母肯定也會保佑我長命百歲。
回過神,喬晟正強行拽下鐲子,燙熟的肌膚血淋淋刮開。
我吃痛想抽回手,隨之而來的一巴掌扇腫我的左臉。
“趕緊把鐲子給阿晟,你沒資格戴它。”
臉上火辣辣地疼,我咽下血沫,麵無表情看著童瑤,將鐲子親手遞到喬晟手中。
“您多想了,我隻是想親自給先生。”
童瑤眼神錯愕,下意識避開我的目光。
門在我麵前重重關上,我回到黝黑的地下室,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竟夢到破產當天,父親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聲音蒼老幾十歲。
“阿漁,趕緊出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來,你要相信爸爸......”
話音剛落,一個手機砸在擋風玻璃上,車頂砰的一聲巨響。
鮮血淌滿車窗,父親死不瞑目。
緊隨而來的是小侄女淹死在後花園裏,哥哥和嫂嫂命喪火場,一個人發來媽媽被扒光衣服淩辱的視頻,威脅我拿錢贖人。
半路上我卻被綁架去了黑市,童瑤以三百萬的價格拍下了被關在籠子裏毒打得奄奄一息的我,我本以為,她對我還有感情。
直到十個女囚犯走進臥室,架起了攝像機對準我。
童瑤坐在不遠處翹起二郎腿,在我滿是傷痕的身體上摁下煙頭,無情道:
“宋漁,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離我的掌心。”
夢境消失,我喘息著醒來,地下室裏所有的哮喘藥消失不見。
我蒼白著臉踉蹌跑到臥室,還沒開門,頭發被人從後揪住,頭皮撕裂般劇痛。
童瑤手裏端著一杯給喬晟喝的溫水,語氣冰冷無比。
“你想對阿晟幹什麼?”
喘不過氣的感覺迫使我跪在地上拽著女人的睡衣一角哀求。
“童瑤,我的哮喘......藥不見了......”
話音剛落,腹部仿佛被狠狠重擊,我吐出一大口血。
童瑤嫌棄後退兩步,厭煩道:
“你哮喘發作的樣子我見過無數次,從沒見過你吐血,宋漁,你的戲演過了。”
是啊,那時我身無分文從家裏偷跑出來遇到童瑤,她在黑市無數次死裏逃生賺錢隻為了給我買哮喘藥。
我以為,童瑤是真的愛過我的。
直到後來她坐在喬晟腿上一邊喘息,一邊冷哼:
“你真以為我愛你?從我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宋家少爺,那些不過隻是為了讓你心軟的手段。”
我倒在地上,身體一陣一陣發顫,鮮血流了滿地。
徹底昏迷前,聽見杯子碎掉的聲音,有人緊緊抱住我,聲音慌亂又發狠。
“宋漁,死對你而言太便宜了,你不許死!想想你媽媽,你不許死!”
可是,童瑤,你真的留不住我了......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徹底消失。
再次醒來,我正躺在主臥的床上,呼吸不再困難,身上的傷口也處理過。
3
被子還是媽媽親手為我和童瑤縫製的喜被,角落裏還擺放著嫂嫂親自挑選的結婚娃娃。
結婚前晚,哥哥和爸爸喝得酩酊大醉,不忘囑咐一定要好好對自己的老婆,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小侄女也拉著我的袖子對我說,叔叔,要幸福。
明明馬上就要觸碰到幸福了,天一亮,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宋漁,不得不說你的演技真好。”
耳畔傳來魔鬼低沉的嗓音,我回過頭,童瑤將煙吐在我的臉上。
童瑤很少抽煙,除了心神不寧的時候。
我好奇,已經擁有一切的她現在在不安什麼?
“醫生都被你的樣子嚇到了,讓我帶你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嗬,你父親欠我的,我要你用一輩子還給我,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先我一步死。”
我一直不明白,童瑤對我是愛還是恨。
我被十個女囚犯輪番折磨那晚後,童瑤將我關在地下室裏,每天換著法地,用各種姿勢欺辱我。
情到濃處時,她對我說:“宋漁,你給我個孩子,一筆勾銷。”
後來她兩次懷上了孩子,每一次她都把我毒打一頓。
甚至要我親眼目睹她墮胎的全過程,我跪在地上如狗般祈求她住手,卻換來更凶猛的毒打。
之後,我下體破裂,搶救回來失去男人最引以為傲的功能,變成一個廢人。
我才明白,她是故意這樣折磨我的。
她覺得,我的孩子不配被她生下。
我沒在主臥待太久,童瑤突然身體不舒服,檢查發現懷孕了。
喬晟眼中壓不住的喜悅,立刻命人消毒清潔,童瑤也立即在樓梯和地板上鋪上毛毯,防止她打滑摔跤。
看著兩人興奮,小心的樣子,我怎麼也笑不出來,說不出祝福的話。
童瑤還將一切和我家人有關的、不吉利的東西統統摧毀,連同媽媽那床喜被。
我懇切問她能不能把被子留給我,她徑直將我推倒。
“宋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這東西那麼晦氣,你是不是想偷偷詛咒我和孩子?”
火燎到我的長發,差一點點,我就和喜被一起葬身火海。
童瑤殺死我的兩個孩子,卻要我去照顧懷著別的男人孩子的她贖罪,恍惚間我又回到我渾身是血苦苦哀求她放過孩子那天。
回過神,隔壁主臥裏又傳來童瑤歡愉的呻吟,自從我搬到俯臥方便照顧她後,每天晚上,她和喬晟動靜不斷。
懷孕前兩個月是危險期,不宜同房,如果童瑤是為了刺激我,那代價有點太大了......
腹部又傳來小針密密匝匝的痛,我麻木幹咽幾片止痛藥。
剛睡下沒多久,童瑤將我吵醒,喬晟腰痛,要我按摩。
我來到主臥,一股作嘔的氣味撲麵而來,喬晟赤身裸體,背上都是歡愛的痕跡。
我的目光被刺痛,咬緊唇瓣幫他按摩腰。
童瑤剛進浴室,他臉上表情變得譏諷。
“我聽瑤姐姐說,她在流掉你們第一個孩子把你暴打一頓時,以為不會再懷上了,沒想到又懷上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和瑤姐姐的第二個孩子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孩兒......”
我心尖抖動,呼吸加快,一種不詳的預感湧現。
喬晟擦了擦唇角,笑靨如花,饜足道:
“男孩兒確實挺補的,瑤姐姐說對了,吃了果然能讓男人變強......”
我的耳中一片轟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看向喬晟尖利的牙齒,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孩子的血肉。
心尖狠狠刺穿,我捂住心口,滿臉蒼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掐住喬晟的脖子。
剛觸碰到,他忽然痛苦叫喊。
“瑤姐姐,救我......”
4
頭發被狠狠揪住,我無力反抗,童瑤掐住我的脖子狠狠撞在牆上,接連幾次,幹淨的牆麵上出現一片血跡。
“宋漁,我不過一會兒不在你就敢傷害阿晟,虧我還以為你學乖了!”
“就因為你再也做不了男人,所以報複在阿晟身上?難道你忘了你還有個在精神病院苟延殘喘的父親了嗎?!”
我怎麼可能忘,那是我最後在世的親人!
我渾渾噩噩抬起鮮血淋漓的頭,含糊不清跪在地上求饒。
“童小姐,童總,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我家裏人都因為你死光了,我隻剩下媽媽一個家人了,你不要傷害她好不好,求求你......”
童瑤扯起我的頭,輕柔擦拭我臉上的血跡。
聲音卻寒冷似鐵。
“現在知道求饒,晚了,宋漁,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她輕飄飄的聲音令我渾身一顫,抓住她的手臂聲嘶力竭。
“瑤瑤,求求你了,不要再傷害我媽媽了,如果他再出事,我也不活了!”
我眼中的恨意似乎刺痛童瑤,她眼神深諳,翻湧著我不清的情緒。
見她猶豫,我爬到床前忍著病痛的折磨對喬晟瘋狂磕頭。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我錯了......”
地麵為之震顫,鮮血從我的鼻腔、嘴巴裏湧了出來,地上一片赤紅。
我何嘗這麼卑微過,哪怕是家裏剛破產被拐去黑市那會兒,我也咬著唇瓣,以死相逼,絕不屈服。
童瑤也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起,我的傲骨竟全部被折斷了......
“夠了!”
女人摁住我顫抖不已的身體,聲線緊繃。
“阿晟,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不然他怎麼會突然發瘋?”
床上的喬晟抓緊被子柔聲細語,假作大度。
“我隻是告訴阿漁,瑤姐姐你也有自己的苦衷,畢竟誰經曆了父母雙亡都不會好過,阿漁卻突然掐住我的脖子讓我去死......”
喬晟逐漸哽咽的聲音中,童瑤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腹部。
“最該死的明明就是你!”
我痛得抽搐,捂住心口,呼吸又開始不暢,張著嘴,艱難發出喘息聲。
童瑤靜靜俯視著我,麵無表情。
“又犯病了是吧?宋漁,每一次都演得那麼痛苦有意思嗎?我也沒見得你真的死啊。”
童瑤將我拖拽至門外,半開著門,昏黃的台燈下是她溫柔講故事、哄喬晟睡覺的溫馨場景。
喬晟問她:“瑤姐姐,阿漁看起來好痛苦。”
童瑤吻了吻他的額頭,寵溺道。
“剛剛他才傷害過你和孩子,難道你忘了?不用管他,他如果要死,早就死了,不會等到現在。”
我注視著女人無情的背影,逐漸不再抽搐,身體開始變涼,變輕。
真好,我終於要解脫了。
童瑤,你那麼恨我,我如果死了,你一定會很高興吧。
你如願了......
5
瀕死的感覺消失,我又活了過來。
童瑤拿著哮喘藥的手在發顫,見我睜開眼,她明顯鬆了口氣,旋即惡狠狠道。
“想用死讓我心軟是吧?宋漁,就算你死了,我也絕不會掉一滴淚。”
我無力說話,童瑤掐著我的人中強迫我呼吸。
我稍微緩過來後,她眼中的慌亂蕩然無存。
“沒死還不趕緊去煮一碗安神湯上來,阿晟被你嚇得都睡不好。”
我勉強爬起身下樓,腳一軟摔下樓梯,童瑤特意為自己鋪的地毯竟保了我一命。
盡管如此,還是痛得不能動。
童瑤匆匆下樓,讓人將我抱進副臥。
“你有什麼用,讓你煮個湯都能摔跤,算了,今天饒你一回,我自己去廚房。”
她剛走,喬晟就出現了,他冷笑道。
“宋少爺,你也有今天。”
“想當初,你何其意氣風發啊,瑤姐姐最喜歡的書裏至今還夾著你高中的照片,但那又如何,現在你連我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過。”
“其實,童瑤父母的死跟你母親沒有任何關係,但誰讓我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呢,我讓她信是誰,她就隻能信是誰。”
喬晟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欣賞著我瀕臨的痛苦。
我心裏一片平靜,這樣的結果,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明明有那麼多時間漏洞,明明稍微一查就能查清楚,但童瑤卻聽信了喬晟的一麵之詞,害我家破人亡!
我扯了抹冷笑,艱難道。
“我隻恨她為什麼沒跟她父母一起死......”
“原來你心裏這麼恨我。”
身後傳來童瑤冷冰冰的聲音,喬晟早已鬆手,楚楚可憐道。
“阿漁,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狠毒的話呢?”
童瑤將我拽下床,剛剛骨折的腿被刺穿了,劇烈的疼痛襲來,我渾身發顫,被她一路拖拽到遊泳池邊摁進水池裏。
口鼻耳朵灌入大量水,鮮血暈開,求生欲迫使我微弱掙紮。
在我即將窒息前一刻,童瑤抓起我的頭,貼著我的耳畔冷笑。
“宋漁,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好,讓你忘記我的手段了。”
“你想故意激怒我讓自己解脫是吧,想得美,現在這個點,你媽媽應該還在睡覺吧?”
6
我瞳孔震顫,身體篩糠似得瘋狂顫抖。
童瑤拿來一個平板,上麵顯示媽媽所在的病房位置,幾個男人走入了病房,掀開媽媽的被子,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開始對她拳打腳踢。
媽媽的慘叫聲回蕩在四周,我尖叫嗚咽,淚流滿麵。
“童瑤,你混蛋!你放過我媽媽!!”
我一口咬在童瑤的手臂上,她吃痛將我甩開,肌膚在地麵上狠狠擦過,疼痛拉回我一點思緒。
我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女人是惡魔。
我趴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腹部和心口傳來的疼痛抵不過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
“童小姐,我聽話,從今以後我都聽話,你放過我媽媽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鮮血順著光潔的地板流到泳池裏。
我又爬到看戲的喬晟腳邊,求她高抬貴手。
她卻無辜笑道。
“阿漁,我也沒有辦法呀,誰讓你不聽話呢?”
我難受得嘔出一口接一口黑血,媽媽的慘叫聲逐漸變小了。
我渾渾噩噩抬起頭,注視平板,媽媽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一刻,天崩地裂。
死去的家人從地底裏爬出來,拖著渾身腐爛的肉,掐住我的脖子,拖著我一起去往無邊地獄。
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色。
童瑤沒察覺到異樣,對著平板裏怒斥。
“誰讓你們把人打死了,你們打死了,我還怎麼用她威脅宋漁......”
她陡然抬頭,目光凝在滿臉鮮血、渾身抽搐的我身上,回過神踹了腳。
“宋漁,別裝死,阿姨的事算我對不起你,趕緊起來......”
話音未落,便看見鮮血從我的七竅中流了出來,童瑤捏住我的手,發現一片冰涼。
不止手,我的身體開始僵冷。
童瑤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臉色煞白,抖不成音。
“阿漁,你別嚇我,你醒醒......”
“叫救護車,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