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江如月被村夫撿回了家。
村夫說江如月是他摔下山崖失憶的妻子,哄騙著她在不見人煙的山村裏過了五個月的夫妻生活。
五個月後,江如月終於想起她青梅竹馬、愛如至寶的丈夫還在家等她。
江如月無比惡心地甩給了村夫一筆不菲的封口費,毫不猶豫地回家,看到丈夫葉若恒因為她的失蹤而滿臉憔悴、瘦骨嶙峋,嚎啕大哭到英挺身形蜷縮在一起,心痛到無以複加。
“那個不知廉恥,滿口謊話的賤人!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
江如月將那五個月視為自己的恥辱與汙點,整個京圈誰提這件事江如月都會大發雷霆。
“別在我麵前再提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江如月滿臉厭惡,“真讓人惡心。”
葉若恒也以為一切都會重回正軌。
哪怕,江如月懷孕了。
可是他太愛江如月,愛到不願意讓江如月承擔哪怕一點點的痛苦,這一切的發生都不是江如月的錯,她也隻是個受害者。
葉若恒接受了這個孩子。
“我會愛這個孩子,”葉若恒顫抖道,“如月,他是你的孩子,我會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的對待這個孩子。”
可葉若恒逐漸發現,江如月開始拒絕讓他跟著她一起產檢,每晚一起給孩子做胎教時也頻頻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若恒一直反複勸解自己江如月隻是太缺安全感了,而且孕期的女人總是非常敏感,江如月有自己的考量。
直到那天,他去熟悉的咖啡店裏曬太陽,閑來無事翻看到了自己家的實時監控。
一個小麥膚色、麵容挺拓的英俊男人保住江如月的腰肢,踉踉蹌蹌地進了房間。
設備的收音效果也很好,江如月的聲音清晰到像在耳邊說話。
“我不是說讓你不要來找我嗎!”
“你肚子裏是我的孩子,你要是不和那個叫葉若恒的男人離婚,我就立刻娶個其他的女人,給其他女人的孩子當爹!”
江如月聞言怒極,纖纖十指扣在許昌安的脖子上。
“許昌安你做夢,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你還想去找別的女人?誰給你的膽子!”
“那你答應我,和葉若恒離婚。”
江如月猶豫了一下,自暴自棄似的,“我答應你,和他離婚,我會想辦法安頓好你,但你記住,你永遠不可能取代若恒的位置,他是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那監控是那樣清晰,清晰到居然能看出許昌安眼裏一瞬間的灰暗與恨意。
許昌安的淚水滾了出來,然後撲上去死死咬住了江如月的嘴唇。
兩個人推推搡搡,一路滾進了臥室。
——江如月沒有推開。
原來青梅竹馬的愛意早已變質,這才是江如月整日魂不守舍的原因。
葉若恒咬緊牙關,淚水奪眶而出。
他和江如月兩家世交三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青梅竹馬,雖然年齡相同,江如月在他麵前卻永遠是個好脾氣的姐姐。
葉若恒先天不良,雖然是男生,卻總是需要作為姐姐的江如月照顧。
從小到大葉若恒的書包永遠是江如月收拾的,不會的題目江如月熬到半夜三點也要替他解出來,江如月記得他所有的喜好,第一次來遺精的時候甚至是江如月給他普及的生理知識,給他洗的床單。
葉若恒患得患失的時候,也會牽著江如月的手指問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江如月從來不覺得不耐煩,永遠耐心溫柔地一遍遍重複著他對葉若恒的愛。
“雖然隻比你大三個小時,可是照顧你是我來到世間的使命。”
葉若恒喉頭滾動,顫抖著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爸,我的體檢報告,先不要給如月看了。”
“十天後,您能給我......安排假死嗎?”
在江如月失蹤的這五個月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悲痛過度導致抵抗力太弱,葉若恒被查出了早期腫瘤。
本來一切都在幹預中,腫瘤切片也是良性,隻要葉若恒偷偷割掉這個腫瘤,江如月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也許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就是葉若恒確保自己已經完全康複的時候。,
可是現在,葉若恒不想讓江如月知道一切了。
他要假死脫身出國,從此再也和江如月沒有任何關係。
葉父幾乎是瞬間就聽出了兒子不對勁,得知前因後果,怒不可遏。
“你給爸爸十天的時間,爸爸保證在不驚動江如月的情況下送你假死出國,以後你們一刀兩斷,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葉若恒點點頭,沉默著掛了電話。
隻要十天的時間,他就能脫離這個噩夢一樣的現實。
他不用去麵對那個搶奪他妻子的男人,也不用去麵對那個讓他打落牙齒活血吞的野種。
隻要十天的時間,葉若恒就會和江如月一刀兩斷,此生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