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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剛畢業的高中生，哪裏見過這麼多錢，大家瞬間蜂擁而上將我逼到牆角，一個個拳頭鉚足了勁砸下來。

我用貧困補助買的眼睛瞬間被砸爛踢到了地上，碎玻璃片將我臉上割的一道一道的。

我聽見一個男生向秦放邀功，“我把她眼睛砸碎了，可以多拿一百嗎？”

得到秦放默許之後，他們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邊用盡全力落下拳頭，一邊興奮地大叫起來。

任憑我怎麼尖叫掙紮，他們都不為所動，隻是一心要拿酒桌上的百元大鈔。

終於在一個男生伸手要拽我衣服的時候，我借力推開眾人，將自己躲在音響後麵。

看著眼前一個個貪婪的嘴臉，我如何也想象不到這是和我做了整整三年的同學。

心底的涼意一絲絲遍布全身，虧我還精心給每個人準備了禮物。

我拿起碎裂的啤酒瓶指著眾人，“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這些人當中，也有成績不好的同學吧？”

“也有家境不好，和我一起在領貧困補助的學生吧？”

“也有鉚足了勁想好好高考，規劃好自己要去哪裏上大學，怎樣過未來人生的同學吧？”

“甚至，也有在偷偷暗戀秦放的女孩子吧？”

“我說過了，我今天隻是奉班主任的命來給大家送禮物的，我沒有喜歡秦放，沒有給秦放寫情書，唐欣悅高考沒考好更是跟我沒有半分關係。”

“大家都一樣，各有各的難處，為什麼非要為難我呢？”

“我實話告訴你們，我這些年拿低分都是有原因的，是我在控分。高考成績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奉勸你們跟秦放一樣押了注的人趕緊反悔，否則高考成績一出來，我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麵。”

整個包廂陷入死一樣的安靜，眾人和秦放、唐欣悅麵麵相覷半晌，忽然拍手大笑。

“秦哥，怎麼辦，她好像真的是傻子，都開始說胡話了！”

“不是，你們剛誰打到她腦袋了？秦哥不都說了不打頭嗎？本來就笨，你看，現在真的打傻了吧！”

調笑聲中，眾人重新向我圍過來開始不斷撕扯我的衣服。

本就廉價的布料被輕輕一扯就碎成了好幾瓣。

就在我陷入絕望之時，一個女孩忽然脫下衣服包裹住我。

“夠了！”

“其實，我也暗戀秦放三年了，因為知道秦放和糖糖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所以將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裏。”

“但我不認為喜歡一個人有錯！喜歡一個人就該被騙到KTV裏當眾公示高考成績，用各種賭注被羞辱嗎？喜歡一個人就該被自己的同窗逼到角落裏毆打，甚至撕扯衣服嗎？”

我抬頭看去，是我的前桌陳莉莉，一個個子小小很文靜的女孩子。

一陣沉默過後，許多人也猶豫著放了手。

“算了算了，我也是貧困生，給自己積點德吧。”

“唉，馬上就要出分了，等下回家我也會被爸媽這樣揍吧。”

嘈雜聲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出分了！出分了！”

秦放冷笑著將我的準考證號輸入，將成績投屏到KTV的大屏幕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