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並未像方瑾安說的一樣好好治療,簡單包紮就讓她回了家。
到家後,薑苒白看到了拋下她獨自離開的方瑾安,此時正抱著鐘薇薇,溫柔地哄著她。
“砰!”薑苒白不小心碰到門口的櫃台。
裏麵站著的方瑾安和鐘薇薇同時轉過頭來,看清薑苒白的狼狽,方瑾安眼中劃過心疼邁步就要走過來。
突然,一旁的鐘薇薇受驚一般的大叫一聲,接著整個人都往方瑾安的懷裏縮,“啊!不要推我,不要推我....”
“快把她帶出去!”方瑾安臉色一變,快速的吩咐一旁的傭人。
薑苒白看著他緊緊抱住鐘薇薇的手,胸口傳來剜心的痛。
從前說其他女人隻會讓他覺得惡心的人,現在卻如此順手的抱著別人。
沒有給薑苒白拒絕的權利,傭人強製把她架了出去。
方瑾安溫柔的安撫聲格外的刺耳,“沒事了,沒事了,我已經讓她出去了,沒人可以再傷害你了。”
外麵下著大雨,薑苒白躲無可躲,隻能被雨水澆透全身,涼意深、入骨髓,讓她渾身都開始顫抖。
方瑾安說馬上就出來,可薑苒白在雨中等了一個小時,他才出現。
看著她站在雨中,方瑾安臉色一變,脫下外套大步向她跑去,皮鞋沾上了泥水也毫不在意。
薑苒白被外套罩著回到了玄關處,方瑾安心疼的為她擦著淋濕的頭,“怎麼站在那?都淋濕了。”
她淒慘的勾了勾嘴角,“不是你讓她們把我帶出來的嗎。”
方瑾安聞言噎了一下,想要解釋,“我也不知道外麵下著大雨....”
薑苒白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聽,她已經懶得再聽他的辯解了。
方瑾安用及其溫柔的手法,將她臉上的水漬擦幹。
下一秒,方瑾安卻讓她搬走,
“這棟房子的綠化最好,對薇薇的病有好處。她快一點好起來,我們也可以快一點離開是不是?”
薇薇,叫的真是親熱。
這棟房子原本是方瑾安為了她養病特意求人買的,而現在他讓她搬出去。
一瞬間薑苒白的心像是在滴血,她感覺到方瑾安給她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抽離。
她什麼都留不住,也不想再留了。
方瑾安給薑苒白披上外套,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我送你回去。”
他攬著薑苒白正準備往外走,管家突然衝出來,語氣急切,“先生,鐘小姐因為受驚發燒了,敷了毛巾也退不下去。”
方瑾安臉色一變,立馬放開抱著薑苒白的手,著急的大步向別墅裏走去。
他動作有點大,薑苒白因為頭暈沒有站穩,直接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雨水重新拍打在她的身上,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痛。
從前她一聲小小的抽氣都能讓他緊張不已,現在她的痛呼也沒能引起他的回頭。
幾分鐘後,管家從裏麵出來,“先生今晚要留在這裏照顧鐘小姐,讓您先回去。”
薑苒白撐著地麵的手攥緊抓進泥土裏,又緩緩放開苦笑了一聲。
這幾個月她聽這樣的話已經聽膩了。
薑苒白撐著地麵站起來,步履蹣跚的迎著雨往外走,走著走著她暈倒在了路邊。
雨水打在她身上冰冷徹骨,明明從前的方瑾安不會讓她淋一點雨的。
那年,她不過是一個咖啡店的外賣員,是這個繁華城市裏,最底層的人。
她第一次到方瑾安公司送外賣,糊裏糊塗跑到了他的辦公室。
她就像是一隻闖入狼窩的兔子一樣,局促不安得一直道歉,而方瑾安則呆呆的看著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親自為她引路。
自那天以後,方瑾安每天都會點咖啡,並指定由她來送,但每次的咖啡他都不喝,而是都給了她。
一次又一次,她再好的脾氣也難免生氣,於是在又一次送咖啡的時候,她直說了,“方先生,您每次都不喝,那為什麼還要點?這樣很浪費。”
方瑾安聽了她的話也沒有生氣,而是起身走到她麵前,深情的看著她,“因為我想每天都見到你。”
那層窗戶紙捅破後,方瑾安沒有再遮掩,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她不見他,他就每天下班都去她的咖啡廳,點一桌的咖啡,隻為讓她在上飲品的時候和他說幾句話。
下雨天在她要送外賣的時候,方瑾安直接把她攔下,開著邁巴赫替她送了一天的外賣。
在老板為難她時,方瑾安直接買下整個咖啡廳送給她,讓她自己做老板。
薑苒白深知他們之間的差距,有錢人的愛情恰恰是她們這些普通人賭不起的,所以她牢牢的鎖著自己的心。
但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母親意外去世的那天,薑苒白瀕臨崩潰,胡亂撥通了遠在國外出差的方瑾安的電話。
她需要一個可以逃避痛苦現實的地方,而方瑾安對她說,“回頭。”
牢固的高牆終究是倒塌了,她撲進了他懷裏。
方瑾安鄭重的承諾響在耳邊,“隻要你回頭,我永遠都在你身後。”
在一起後他也牢牢的守住了諾言,她一個電話,他立馬就會從幾千公裏外的地方趕回來。
下雨了,他就抱著她上車,不讓她沾到一點雨水和臟汙。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