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柔出現在我的房間的時候,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隻看到她將整個房間翻得亂糟糟的,撞見我臉上也絲毫沒有尷尬,反而十分不屑:
“三年,就撈了這麼點東西,孟綰,你也不行啊。”
我冷下臉:
“你來幹什麼?”
沈柔柔微微一笑,歪頭晃了晃手裏我爸媽的遺照,笑嘻嘻道:
“我怕你出事,特地過來看看你。”
“哦,知禹說你為了高考完跟他做,特地買了兩盒套呢,讓我順便拿過去用。”
我攥緊了拳頭又鬆開,衝上前想要奪回遺照卻被她輕巧閃過,手裏的相框也隨之掉落在地,應聲而碎,裝模作樣地驚訝了一聲:
“呀!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我沒找到套呀,你是跟誰用了呀?”
我無力再去和她爭論,隻是紅著眼看著地上的相框渾身顫抖。
沈知禹走進來摟住沈柔柔的腰,剛剛好聽到了她的最後一句話,臉色一沉,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嫌惡:
“我說為什麼今天不讓我兄弟們碰呢,怕被我發現你早就不幹淨了啊?”
“臟死了。”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向地麵碎了一地的破璃渣,有一瞬間的怔愣,下一秒將沈柔柔打橫抱起往外走,聲音淡漠:
“什麼臟東西,別臟了你的腳。”
臟東西?
當初我爸媽因為救他媽媽去世的時候,是沈知禹跪在我爸媽幕前發誓會一輩子照顧我對我好的。
現在他嫌棄我也就罷了,還說我爸媽是臟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雨越來越大,劈裏啪啦砸在床上讓人聽著不寒而栗,我心中卻全然沒有了恐懼。
從前我最害怕下雨打雷了,小時候是爸媽會陪著我,後來是沈知禹陪著我,每次下雨都會守在我的床邊。
但現在,我發現打雷並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緩緩撫著床站起來,將爸媽的遺照護在心口,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一件我想帶走的東西。
三前年,我空著手來,現在又要空著手走了。
我平靜地推開大門走進雨夜,剛走沒兩步頭頂的雨就停了。
下一秒,天旋地轉,我被人打橫抱起,剛要尖叫卻聞到了熟悉的雪鬆響起,一顆搖搖欲墜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坐上車去機場的路上,我才緩緩扭頭看向依舊俊美的男人,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輕聲道:
“哥哥,謝謝你來接我,我答應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