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不光坐著君景延和許還真。
還有另外三男一女。
左明淮和傅鈞南是君景延的朋友,他們知道她和君景延是夫妻,看待她卻也是和君景延的態度一樣,當她透明人。
他們能做到不貶踩她,不言語上讓她難堪,就已經算是中立了。
另外一男一女就不同了。
程牧是許家的朋友。
從許還真十六歲起,程牧便是看著許還真長大的,在程牧眼裏,許還猶如他的親妹妹,嬌寵小公主的存在。
所以,程牧看到沈晚時,眼眸裏放射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以及,濃濃的嫌惡。
若說君景延對沈晚是不管不問,任由沈晚自生自滅的冷淡態度的話,程牧對沈晚的態度就是那種,我就是貶踩你,就是要把碾成血水,在老子眼裏,你就是真真身上一枚臭氣熏天的毒瘤,連 根拔除你再把你攪成肉泥是你的歸宿!
隻不過在這公共場合下,程牧得顧及點自身的麵子,才沒上前來對沈晚以強淩弱。
另一位小女孩沈晚看著有點麵熟,卻又不知在哪見過。
小女孩二十歲左右,瘦小,碎短發,淺藍色時裝背帶裙搭配淺米色尖頭高跟鞋,顯得她一身奢侈張揚氣派的同時,又古靈精怪。
這群人,無論是麵生的還是麵熟的,都和她無關。
她從不認為,這種場合下君景延會向著她。
所以,哪怕君景延今天中午爽約了,沈晚也不打算這個時候主動走到君景延跟前和他談事情。
她掃了這群人一眼,端著酒杯離開了。
剛轉身,身後傳來一道調皮搗蛋又挑釁的聲音:“喲,這不是上次那位跟還真姐搶藍寶石項鏈的撈女嗎?她不是被我拍進警察局了嗎?誰把她放出來了,還來了這種場合?”
說話間,高貴傲嬌又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已經擋在了沈晚麵前。
她彎著唇角,肆無忌憚笑看著沈晚。
就仿佛沈晚是個混沌不開化,僅供她玩耍的低智人一般。
“小姐,我認識你嗎?”沈晚情緒平穩的問。
“你真健忘,前一陣子還真姐在攀岩俱樂部開轟趴,你像瘋狗一樣跑到她麵前就搶她脖子上的藍寶石項鏈,沒搶成反被警察抓走啦,當時我就在還真姐旁邊,是我報警抓的你呀,這你都能忘了?”小姑娘眨巴著眼笑看著沈晚。
原來是她。
那款藍寶石項鏈是她和君景延結婚的時候,鄉下的奶奶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奶奶跟她說,那款項鏈很值錢,沈晚也沒在意,隻覺得奶奶送她的禮物,就得好好保存著,她平時也不戴,一直在化妝盒裏放著。
不知哪一天項鏈丟了。
沈晚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家傭偷了。
畢竟家傭都不把她當回事。
直到把家都翻遍了,君景延才淡漠尋常的對她說:“那項鏈你也不戴,我拿了給真真了。她的膚色戴那款項鏈,比你戴上好看。”
當時沈晚都氣瘋了。
正好那天許還真在攀岩俱樂開聯歡會,她去了俱樂部,直接從許還真的脖子上搶了那款項鏈就走。
她從沒有和許還真正麵衝突過。
那是第一次。
結果尚未出俱樂部,就被警察抓走了,第二天早上君景延才把她從警局領回來。
當時沈晚並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今天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女孩。
怪不得剛才看她有點麵熟。
沈晚轉頭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君景延和許還真。
兩人均事不關己的冷漠眼神。
“能在這種場合下說出‘瘋狗’兩個字的人,估計也是時常與瘋狗為伍吧?你看你幼嫩,率真,超級可愛捏,不過,我還有事,不陪你玩兒了哈。”沈晚朝許還真微微一笑,便端起酒杯離開了。
她不能在這種場合下,和這個囂張至極的女孩發生矛盾。
她占不了便宜不說。
還能上了這女孩的當。
女孩被沈晚繞懵了,她轉身坐回沙發上,依然懵逼中:“這個撈女不僅不和我吵架,竟然還對我一頓誇?”
傅鈞南笑道:“晴晴,你都說她是撈女了,她來這裏肯定不能和你吵架啊,吵架了,還怎麼撈?”
溫晴晴興趣缺缺:“哼,沒把她惹惱,看不成母雞炸毛了,不好玩!”
沈晚並沒走遠,傅鈞南和溫晴晴的對話,她聽的很清楚。
心中禁劃過一絲悲酸來。
在這樣一個商業交流場合,君景延帶的是許還真出席,而不是她這個真正的君太太不說,她還得被溫晴晴這樣驕縱成性的女人,當玩意兒逗著玩。
眼眶裏瞬間有熱淚要湧出。
但她硬生生逼回去了。
她沒有靠山。
君景延不會幫她。
她得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小美姐,保護壯壯,還有奶奶。
找了個沒人的沙發坐下來,孤獨品酒的同時,尋找一下邱維哲告訴他的幾個投資商。
“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裏麼?”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坐在沈晚對麵。
“可以。”
“小姐參加今天的酒會,是想尋找投資人的?”男人試探的詢問道。
沈晚眼前一亮。
繼而真誠的看著男人:“請問您是?”
“專門做投資的,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互相加個聯係方式,以便日後聯係。”男人彬彬有禮的樣子,讓沈晚放下了設防。
不過她也沒有輕易加誰聯係方式的習慣。
她掏出手機是想打電話問一問邱維哲,認不認識這樣一個投資者呢?
結果剛拿出手機調出邱維哲的電話,那邊的溫晴晴跑了過來,站在她和陌生男人中間,看一下她,又看一下陌生男人,忽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玩!真好玩!你們倆太般配了,怪不得相互留聯係方式呢......哈哈,天,笑得我肚子疼,你們繼續聊,繼續聊......”
沈晚:“......”
她不認識陌生男人。
但是,從溫晴晴的表情動作以及溫晴晴把她當玩意兒戲耍的態度來看,估計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像他說的是個投資人。
這個男人應該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專門在這種酒會上,捕獵女人的。
要不然,溫晴晴不會是這種以為她蒙在鼓裏所以看她出醜的陰陽怪氣的笑聲。
沈晚站起身來,溫和的衝溫晴晴笑了笑:“謝謝。”
溫晴晴:“啊?”
沈晚已經走了。
這裏雖然是高級酒會,但上流社會的水很深,她還是離開的好。
待溫晴晴反應過來時,沈晚已經走出了會所大門。
這場酒會持續到夜裏十一點。
君景延和許還真以及他們的幾個朋友,一同走出會所大門,然後亡停車處走。
在彼此相互道別時,君景延看到了站在他車旁的沈晚。
“我一直在等你,我們談談!”沈晚平靜的語氣對君景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