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度舞會上,新來的實習生宋倩倩汙蔑我故意推倒她,弄臟了她的禮裙。
老公段知臣毫不猶豫讓我拿周年紀念日的禮服賠給她。
我拒絕後,她惱羞成怒,當眾羞辱我:
“你一個被未婚夫穿爛拍賣的破鞋!怎麼有臉嫁給知臣哥哥?”
說著,她朝我頭上潑了一杯紅酒。
“聽說一塊錢就能拍到你的私密姿勢照,今天這麼多人,你不如濕著身子好好展示一下!”
在場的人一片唏噓。
我心臟抽痛,震驚地看向老公。
我被未婚夫騙婚灌藥後直播拍賣私密照,幸得竹馬段知臣點天燈相救,拍下了所有照片。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不過是他隨口一說的玩笑。
既然這樣,我選擇離開。
......
我被實習生宋倩倩一杯紅酒潑懵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宋倩倩的聲音又向我襲來。
“方樂言,你不就是靠著段總才上位的嗎?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以前那些破事!”
“當年你的裸照被低價拍賣,鬧得滿城風雨,嘖嘖,真是精彩啊!”
她的每個字都像毒針紮進我的傷口。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我,震驚,鄙夷還有幸災樂禍。
我渾身止不住發冷,當年的恥辱感再次將我淹沒。
我下意識地看向我的丈夫,段知臣。
還記得當年是他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以天文數字拍下我所有的私密照片,拯救了我。
我一直將他視為我的救贖。
可現在,他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他看到了我求助的眼神。
可他隻是皺了皺眉,眼神微閃,便移開了視線。
沒有任何維護和解釋,甚至沒有絲毫心疼。
他默許了宋倩倩的對我的侮辱,也不在意眾人對我的指摘。
我心口一窒。
宋倩倩見狀,一臉得意地靠向段知臣:“段總,我不是故意的,是方經理她......她先推到我的!”
段知臣安撫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臂:“我知道。”
然後滿是不耐地指著我:“方樂言,你到底在鬧什麼?最近越來越不懂事了。”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他的話像一把刀捅進了我的心裏。
以前?
是啊,我那麼懂事,他夜不歸宿時我不聞不問,他緋聞纏身時我替他澄清。
可我的懂事換來的是什麼?
慌亂中我被人絆倒,踉蹌著向後倒去。
手中的高腳杯碎裂在地上,我下意識用手撐地,掌心傳來刺痛,鮮血染紅了地板。
我吃痛地抬頭,撞進段知臣看過來的視線裏。
那雙曾經盛滿溫柔的眼眸,此刻隻剩下冰冷的嫌惡。
這一刻我清晰地意識到,在他眼中,我或許從來都不是被珍視的愛人。
我隻是他人生中不光彩的汙點,一個被時時提點以免給他丟臉的存在。
我一直以為那些不堪的過往,隻有我和他知道。
可我沒想到,他會當成笑料告訴給宋倩倩這樣的外人,讓她有機會攻擊和羞辱我。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從地上爬起來,手心的血還在流,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我隻想逃離這個地方。
我低頭撥開人群,踉踉蹌蹌地向宴會廳外走去。
段知臣的聲音追了上來:“方樂言你去哪兒給我回來!”
我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
剛在停車場找到車,他卻陰魂不散地跟了上來。
“方樂言,你鬧夠了沒有?”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我雙眼無神地看著他。
他有些不自在,鬆開我的胳膊,語氣卻依舊強硬:“倩倩年紀小,你跟她計較什麼?”
“車裏那件禮服呢?倩倩裙子臟了,拿來應急穿一下。”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車後座放著我特意準備的禮服,本想在和他的周年紀念日時穿。
現在看來多麼可笑。
他見我不動,不耐煩地自己打開車門,將禮服盒子粗魯地扯了出來,看也沒看我一眼,轉身就走。
我泄了氣,不想跟過去追問。
宋倩倩從不遠處小跑過來,段知臣將禮服盒子遞給她,她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然後,她像是故意做給我看,將禮服抽出來扔在地上,還狠狠地踩了幾腳,臉上帶著報複的快意。
段知臣帶著縱容的微笑,站在一旁看著她胡鬧。
我閉了閉眼,感覺身體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空。
他們相攜離去,留我在停車場,還有地上臟汙的禮服。
我正準備上車,身邊突然圍上來幾道黑影。
為首是我的前未婚夫,肖啟風。
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向我逼近:“好久不見啊,方樂言。”
“怎麼,你現在是段太太,聽說段知臣滿足不了你,所以又想起我了?”
他身後的幾個男人也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我心頭警鈴大作,強作鎮定:“肖啟風,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他冷笑一聲,“宋倩倩是我罩著的人,你最好別妨礙她,不然......”
他朝我的臉伸出手。
我驚恐地後退,尖叫:“你別過來!”
他們卻步步緊逼,將我困在車門邊。
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說我是被路人救下送來的。
她還告訴我已經懷孕六周左右。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我竟然懷孕了?
這是我和段知臣的孩子......
我一時心情複雜。
醫生叮囑了我孕早期的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病房。
我怔怔地躺在床上,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
這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我和段知臣一直想要一個孩子。
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作罷。
現在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我們之間,卻不複原來親密的關係。
傍晚,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身體依舊虛弱,但我心裏的某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我回到家,客廳裏一片漆黑,他今晚又沒回來。
我疲憊地走向二樓的臥室。
剛走到樓梯口,卻聽見男女喘息的聲音從臥室的門縫裏傳了出來。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是段知臣和宋倩倩。
我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手指掐在掌心卻不覺得痛。
我轉過身走下了樓梯。
不哭不鬧,甚至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哀莫大於心死。
我離開家,在街上遊蕩。
夜風冷冷地吹在臉上,卻不及我心裏的萬分之一。
天快亮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預訂了一早的流產手術,又訂了三天後離開的機票。
最後,我聯係了一家專門處理假死的機構,付了一大筆錢,讓他們幫我偽造一場意外死亡。
三天後,這個世界上,將再也沒有方樂言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