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去世後,妻子把她的竹馬林皓接回家。
“顧言,做人要知恩圖報,周老師生前就像我父親一樣,我和林皓青梅竹馬,我照顧他一下怎麼了?”
五歲的女兒也向著林皓:“爸爸就知道讓我學習,不像林叔叔會陪我玩,我才不要你當我爸爸,我要林叔叔!”
看著這對心隻在林皓身上母女,我隻覺得自己五年的付出是個笑話!
我心如死灰,默默接受了獵頭公司提供的海外offer成全她們。
可沈薇卻跪在我麵前,猩紅著眼:“你不是說會照顧我們母女一輩子嗎?我不離婚!”
......
“沈總的老公?就是那個傳說中為了家庭放棄大好前程的‘賢內助’?今天這麼重要的慶功宴,沈總居然帶了林皓來當男伴,他居然也跟過來了,真沉得住氣!”
“噓......小點聲,聽說那個林皓是沈總的白月光,正主鬥不過白月光,有好戲看咯!”
在沈薇公司的慶功宴上,我僵在角落,聽著她手下那些年輕員工肆無忌憚地議論我。
心臟像是被泡進了冰水裏,又冷又麻。
他們說的沒錯,我這個正牌丈夫,還是從女兒口中,才知道今晚有這麼個慶功宴。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麵是一支我托朋友從德國帶回來的定製鋼筆。
筆身上刻著沈薇名字的縮寫“SW”。
我們領證那天,我送了她第一支派克鋼筆,她當時開心地說,這是她走向成功的戰馬。
那支筆她用了很久,直到筆尖都磨禿了。
我想,她現在身為總監,也該換一支更配得上她身份的筆了。
我便悄悄準備了這份禮物,想給她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這場慶功宴裏,她的男伴,從來就不是我。
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沈薇口中“需要特殊照顧”的故人之子,林皓。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優雅地站在沈薇身旁,與她一同接受著眾人的祝賀,笑得溫潤謙和。
沈薇沒有絲毫避諱,反而側過頭,溫柔地聽他說了句什麼,眉眼間是我許久未見的柔情。
心裏的苦澀再也壓不住,我被眼前這副才子佳人的畫麵刺得生疼,攥著禮盒,默默退回了角落。
我和沈薇,怎麼就成了今天這樣?
我記得,曾經的我們也彼此深愛。
年少時,她是係裏眾星捧月的女神,而我隻是個埋頭搞代碼的技術宅。
一次全校範圍的編程大賽,服務器在關鍵時刻被黑客攻擊,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是我頂著壓力,在機房熬了三天三夜,不僅修複了漏洞,還反向追蹤到了攻擊者。
比賽結束後,沈薇第一次主動找到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說:“顧言,你敲代碼的樣子,真帥。”
如今,我看著她意氣風發地站在人群中央,而身邊那個分享她榮耀的男人,卻不是我。
我深吸一口氣,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辛辣的威士忌,試圖麻痹那尖銳的痛楚。
不知喝了多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捂著嘴,跌跌撞撞地衝向洗手間。
剛扶著冰冷的牆壁幹嘔完,就聽見外麵傳來沈薇打電話的聲音。
“媽,您就別管了,我會照顧好林皓的......”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麼,沈薇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愧疚與篤定:“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當年和他在一起的就是我,我的丈夫也應該是他,而不是顧言。”
原來,她想嫁的人,從來不是我?
沈薇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怪不得她的恩師周教授去世後,她會以“照顧恩師獨子”為名,將林皓接進了家裏,還以次臥采光不好為由,逼我讓出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