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所校長第一次跟她提起這個項目時,她不是沒猶豫過。
她和宋承安青梅竹馬,宋承安從初中到大學都是校草,卻隻黏著她一人。
高中住校時,他每天都幫她買早餐,送奶茶,幫她補習短板科目。
兩人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進了國護隊。
他是旗手,扛旗展旗,她是護旗手,舉劍指揮。
每周一他們都會在全校同學麵前升旗,表白牆上寫滿了宋承安的名字。
不少女同學向他表白,他都會下意識看向薑歲禾,說他已經名草有主。
畢業後,兩人一起去西藏支教兩年。
淩晨四點起床,兩人舉著一盞手電筒翻過山去挨家挨戶把學生帶出來,再一起沐著晨光翻過山把學生領到課堂。
下午三點半課程結束後,他們再將學生一一送到家門口,回來時滿天星星,伴著月光兩人聊著天慢慢走回去。
支教地區資源有限,兩人隻能擠在同個蒙古包裏,睡上下床。
這天,他們回來的路上走到山頂時,突然遇到英仙座流星雨,整個天空無比璀璨,星星像一串串珍珠般滑落。
宋承安突然拉過薑歲禾,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一晚,蒙古包裏的上鋪空了,整張鐵床吱吱作響,薑歲禾怎麼也想不到,原來他修長的手指還有特殊妙用。
確認關係後,薑歲禾曾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蘇可琪的出現,她才明白,這麼愛她的一個男人,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去愛另一個人。
真正做下離開這個決定是在半年前,她從他的車裏發現了一隻沒被清理掉的避孕套......
薑歲禾並不打算提前告訴宋承安這個消息,但覺得還是應該告知宋家兩老。
她正準備拿出手機,卻突然收到了宋父的消息。
“歲禾,是我們沒管教好他,委屈了你,以後到了下邊,我都沒臉去見大哥大嫂。”
提到爸爸媽媽,薑歲禾不由得喉間一澀。
她的父母和宋父是戰友,父親還曾救過宋父一條命。
三年前,父親母親因早年勞累過度,疾病纏身而逝世。
他們在臨終前請求宋家能夠照顧好她,但現在這樣的情況,宋父宋母也很無力。
想到這裏,薑歲禾強忍下酸楚,打下一段字勸宋父宋母保重好身體,不必再為此事操勞。
薑歲禾剛下樓就看到宋承安開車回來了,蘇可琪坐在副駕不知道跟他說著什麼,兩人相視一笑後,宋承安寵溺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薑歲禾輕皺起眉,感覺這一幕格外刺眼。
宋承安見到她站在門口,瞬間收起笑臉,恢複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薑歲禾這才發現原本副駕上的淺藍色雲朵靠墊和抱枕全被換了。
她的心刺痛一瞬,語氣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新換的靠墊?”
宋承安不自然地看向她,眼底劃過一絲歉意。
“可琪暈車,隻能坐副駕,你原先的那些裝飾她不喜歡......反正你自己也有車,那些東西我晚點放你車上。”
曾經他說隻有她能坐在他的副駕,可現在,別人的一句不喜歡就能讓他將她精心挑選的全部裝飾撤下。
薑歲禾壓下所有苦澀,淡淡地嗯了一聲。
感受到她態度冷漠,宋承安放柔聲音哄了句。
“我們買了你最愛吃的板栗回來,別不開心了好嗎?”
蘇可琪拿出一袋板栗給她,笑得人畜無害。
“歲禾姐,給你,回來的路上我吃了幾個,你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薑歲禾視線淡掃了一眼,袋子裏全是掰過的板栗殼。
她的眼裏泛起一絲自嘲,說是給她買的,其實隻是蘇可琪吃剩下的。
她沒接過那袋板栗,就讓蘇可琪舉在半空中。
過了會,蘇可琪嘟起嘴委屈道:“承安哥哥,歲禾姐不喜歡我,不吃我吃過的東西。”
宋承安皺起眉頭,眼神複雜地看著薑歲禾慘白的臉。
最終,他冷冷丟下一句:“她愛吃不吃。”
薑歲禾眼裏沒有半分情緒,看著他開車離開的身影,在心裏默默說了句。
“宋承安,我們很快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