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蘇可琪帶回家,宋承安扛下家法,跪在院子裏被用蘸了鹽水的藤鞭打上三天三夜。
廳上,宋家父母臉色難堪,視線時不時落到薑歲禾身上。
薑歲禾卻神色平常,在心裏默數著。
“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九......”
“一千。”
家法結束。
宋承安渾身是血,背上沒有一處好皮。
他忍下疼痛,背脊依舊挺直,看向薑歲禾的眸光沉了沉,耐心道。
“禾兒,可琪住的漁村被拆遷,你也知道她對我有恩,我不能看著她無家可歸。”
“你放心,她隻是來暫住一段時間,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她就會搬走。”
沒等薑歲禾開口,宋父重重拍桌,厲聲喝道。
“荒唐!你和歲禾婚期將近,現在要帶別的女人回家像什麼話?”
宋承安語氣不急不緩,卻是擲地有聲。
“家法我已領受,你和母親沒理由再來阻我,我現在隻等禾兒同意。”
“你!”
兩老被氣得七竅生煙,宋承安目不轉睛地看著薑歲禾。
宋家已經因為這事鬧了一個多月,宋夫人還因血壓驟升住院兩天。
薑歲禾的情緒也從一開始的震驚、心痛,到現在隻剩下無奈和平靜。
她雙腿僵硬,劇烈的抽痛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
“好。”她說,“畢竟她救過你。”
宋承安鬆了口氣,釋然道。
“禾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
薑歲禾低頭看著自己萎縮的小腿不停痙攣,恍惚間想起往事。
一年前,她和宋承安出門遊玩時突遭事故。
最後關頭,她拚盡全力將已經昏迷的宋承安推出車外,自己卻被掉落的車架壓住雙腿無法掙脫。
醒來後她癱瘓兩個月,艱難康複後,她的雙腿從此落下病根,偶發肌肉攣縮,劇痛無比。
而宋承安在昏迷狀態下被住在附近的蘇可琪帶回家悉心照顧。
等他醒來後,蘇可琪對他說,是她奮力將他從車裏拉出來。
那個路段沒有監控,宋承安便認定蘇可琪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先是出資八十萬為她家重建裝修,各種奢侈品流水般送到她麵前。
每個節日他都準備雙份禮物,一份放在客廳桌上給薑歲禾,另一份則開上三個小時車程,親手送到蘇可琪手上。
錢財和人情全都給足,即使如此,宋承安仍覺不夠報答恩情。
蘇可琪居住的漁村麵臨拆遷,宋承安幫她找了多處房子她都不滿意。
拆遷即將動工,宋承安便決定將她帶回宋家別墅暫住,可誰都不知道,這個暫時到底要多久。
想到這裏,薑歲禾的心泛起痛意,再抬眼時,宋承安已經領著那個女人進來了。
蘇可琪長相甜美,兩側臉頰還帶著害羞的紅暈。
她怯生生地進來,在宋承安的鼓勵下跟眾人小聲打了個招呼。
“叔叔阿姨好,歲禾姐好。”
宋家兩老憤怒到極點,又對自己的兒子無可奈何,保留最後體麵選擇起身離開。
場上隻剩三人,蘇可琪熟稔地伸手抱住宋承安的腰,帶著哭腔委屈道。
“承安哥哥,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大家不開心?我是不是不該來你家?”
宋承安擰起眉頭,不自然地看了眼薑歲禾,最終還是沒推開懷裏的人。
他低頭安慰道。
“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你來他們怎麼會不開心?你說是吧,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