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桐努力朝下遊,腦海裏隻有拿回清心鈴。
終於,在她快要失去力氣的時候,她握住了。
她緊緊握在手裏遊回去,可手還沒觸到甲板,江歲帶著哭腔的聲音又響起,
“阿硯,快把桐桐拉起來。”
聞時硯抬手去拉她,誰知道被江疏桐躲開,他愣住,臉色慢慢冷下來,冷眼看著她自己爬了上來。
她靠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像是水鬼。
江歲見到她手裏的清心鈴,哭著跑過去一把搶過來。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桐桐你也不會撈了這麼久。現在我就重新把它丟下去,下去撈起來,我也要經曆一遍你經曆的。”
說著,她揚手把清心鈴又丟了下去。
“你瘋了?”
江疏桐瞪大眼睛,死死的扣住甲板,再也忍不住轉身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江歲,你怎麼不去死啊!”
聞時硯瞳孔一縮,連忙上前護著江歲,“江疏桐,你找死嗎!”
江歲捂著臉哭的越發大聲,“桐桐,我這就給你去找。”
說完,她翻身跳進海裏,在海裏撲騰。
“歲歲!”
聞時硯重新下去把她撈了起來,這次她直接暈死了過去。
他滿腔的怒氣,起身一巴掌扇在江疏桐臉上,“你是不是要折磨死歲歲才甘心!既然你這麼想找那東西,那就自己下去找,找不到就別他媽上來了。”
他抬手把她一把推下去,轉身抱起江歲就往外走。
江疏桐沒料想到自己會被他丟下去,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和鹹淡的海水混作一團,一時間心底的情緒全部湧上心頭,委屈,不甘,憤怒卻又無能為力。
失去至親至愛人的時候她沒想過死,阿霽成為植物人的時候沒想過死,被聞時硯和其他人羞辱成一條狗的時候沒想過死,被換心臟的時候沒想過死,被強破開肚子塞進胚胎的時候沒想過死,可現在她忽然有那麼一點累了。
她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往海底下沉。
可就在海水灌入鼻腔的那一刻,江疏桐驟然清醒。
她不能死!
阿霽還在等著她回去。
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兒,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睜開了眼睛,使出所有的力氣,拚命向水麵遊去。
爬到岸邊的時候,她已經筋疲力盡。
江疏桐死死的扒住欄杆,可不等她爬上去,肩膀上忽然傳來一陣悶痛,隨後她整個人又被重重的踹回水裏。
甲板上,江歲的那群閨蜜,滿眼嘲諷,
“聞總說了,你不是很寶貝你的清心鈴嗎?要是找不回來,你也不用上來了。”
江疏桐拚命遊出來的時候弄得早已經沒了力氣,被她們這麼一踹,整個人更是直接撲騰的沉入海水裏。
她感覺到自己窒息的快要喘不過來,
“救…救命!”
甲板上看戲的人還在繼續嘲諷,
“還以為自己嫁給聞總就真的是聞夫人了,我告訴你,要不是你那張長得像歲歲的臉,你壓根就不配爬上聞總的床。”
刺骨的海水包裹住她,她眼前開始一片模糊,逐漸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胸腔撕心裂肺的疼。
還沒等她緩過來,最先來的是聞時硯的質問,
“那個清心鈴對你就那麼重要?不惜讓你把歲歲推下去你也要拿回來?”
“你知不知道歲歲因為你差點心梗,你肚子裏的孩子也差點流產?”
江疏桐仰頭看著他,臉色發白,聲音虛弱的不成音,
“這孩子不是我的,流了又關我什麼事?”
聞時硯臉色一冷,“江疏桐,我警告你最好保護好這個孩子!要是它出事,歲歲也跟著出事,你就給我賠命。”
說完,他似乎想起什麼,又接著道:
“歲歲因為你的清心鈴,愧疚的已經哭了幾天。她說自己這幾天要來照顧你,你記得讓她別太累。”
江疏桐閉上了眼睛,沒答應也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