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讓肝癌晚期的爺爺安心,我求了江喻白半個月,他終於答應登記結婚。
手續辦到一半,他的白月光發了張帶血水果刀照片,他立刻拋下我。
當晚,我在白月光朋友圈看到刺眼的九宮格:結婚證、交握的手,還有滿地避孕套。
我含淚點讚,江喻白的消息隨後而來。
“芳菲分手後精神出了點問題,她爸媽對我有恩,我不能不管她。”
“你再等等,冷靜期到了我就離婚來娶你。”
一個月後,白月光突然暈倒,手中的離婚證散落在地。
他認定是我下的手,竟在開車撞向我。
“就一天都等不了?她懷孕了還主動把我讓給你,夠仁至義盡了。”
“她若出事,你就是下跪求我,我也不會領證。”
我狼狽地望著他車尾消失,身後傳來男聲。
“老婆,誰欺負你了,我弄死他。”
......
手術室燈滅,範清玄看著我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盡力了,讓江喻白盡快過來一趟,讓爺爺安心走吧。”
我踉蹌靠在牆壁上,抖著手再次撥打那爛熟於心的號碼。
江喻白接電話,求你了。
在我心底默念上百次後,電話終於被接起。
還沒等我開口,那頭就傳來熟悉的悶哼聲,那是他情動時的習慣。
“江喻白......我不行了......”
“這就不行了,不是說要一夜七次嗎?”
淚意湧上來,我慌忙閉上眼,掛斷電話。
隔著玻璃望著苦撐等人的爺爺,心底一片荒涼。
爺爺很愛我,父母意外身故後,他一個人將我拉扯長大。
他想讓我一世無憂,卻又不想讓我背負溫氏壓力。
於是他領養了一個範清玄親自培養成才,想讓他成為我的依靠。
可我卻在成年那天,對江喻白一見鐘情。
範清玄為了不讓我為難,主動棄商從醫,退到哥哥的角色。
這八年,我成了江喻白的小尾巴,也成了京圈著名的戀愛腦,讓爺爺操碎了心。
就連治療時,嘴裏都不住念叨。
為了讓他安心,我總共向江喻白求了九次婚,可他卻一直拒絕。
第一次,他說談戀愛比婚姻更讓人身心愉悅。
第二次,他說我們之間不需要一本證來證明感情。
......
第九次,他終於答應了。
隻是和他領證的人,不是我。
我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
他在報恩,結婚時假的,照片是假的。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親耳聽到他出軌。
範清玄擰眉走出來,語氣有些急切。
“還沒聯係上人?爺爺快撐不住了,實在不行,你拿結婚證給爺爺看。”
我看著他,苦澀一笑。
“沒有結婚證......”
範清玄愣了一下,“怎麼會沒有,你上午不是......”
如果是以前,我會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完美無缺。
但現在,我挪了挪唇,說不出半句話。
突然,手機發出震動,是江喻白的電話。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歡愉:
“念念,你怎麼給我打這麼多電話?出什麼事了?”
我忍下質問,哽咽開口:
“爺爺快不行了,你來醫院一趟吧!”
“念念別怕,我現在就過來。”
江喻白頓了下,似乎沒想到會這麼突然,說完這話就匆忙掛了。
我紅著眼看著範清玄,他歎了口氣。
“最多半小時。”
足夠了,簡芳菲就住在醫院附近,走過來也就五分鐘。
十分鐘後,範清玄依舊沒到。
我給他打電話被按斷,很快他回了條信息過來。
“芳菲突然頭疼,你再等等,她穩定了我就過去。”
情緒徹底失控,重重將手機砸在牆上。
這八年,他讓我等了無數次。
我追他的時候,讓我等他畢業。
我生日的時候,讓我等他攢錢補禮物。
我結婚的時候,讓我等他離婚。
現在我就隻想讓他出現一分鐘,好讓爺爺安心走,他還讓我等。
我有時間等他,可爺爺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