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初收到了一個陌生郵件。
裏麵觸目驚心,密密麻麻的竟全是她的私蜜照,一看就是最親密的人拍下的。
這些天的經曆像是針一樣紮在她心裏的最深處,撕開了陳年舊傷。
當年,賀宴時被初戀許夏背叛,當場捉奸在場,從此將內心封閉起來,她堅持不懈地追了好幾年才將人追到手。
在一起後,賀宴時因為曾經的心傷,怕被再次背叛,甚至要檢查她是不是處子之身。
唐初羞紅了臉,但實在因為太愛他,便答應了下來。
她記得那晚賀宴時打著手電筒,看了又看,滿意的不得了。
當晚二人就生米煮成熟飯,那晚的處子血床單甚至還被他裱掛在了牆上。
情動時,他一遍一遍索求愛。
她也一遍又一遍地耐心重複,“賀宴時,我永遠愛你。”
兩人愛情很穩定,但也沒有推進。
直到上周,他在巷子裏拚死救她,他們才確定下來了婚事。
可現在她才知道,那次她自以為是的救贖,也不過是他編織好以待審判她的陷阱。
【想知道賀宴時為什麼這麼對你嗎?今天茶樓見。】
怎麼不想知道呢。
她做了五年冤大頭,死也要死個明白。
“唐小姐好。”
即使二人從未見過,她一眼就猜出來了這是賀宴時的初戀,許夏。
僅此一麵,唐初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此刻所有的都有了答案。
他們兩個長得很像。
準確來說,她長得很像許夏。
隻不過二人氣質卻迥異,許夏一整個妖豔明麗的嫵媚長相,而唐初卻溫婉恬靜,整個人純得像水兒,看上去,也更好欺負。
“阿宴的眼光變了許多,但歸根到底......”
她眼神帶著探究,“還是沒變的。”
唐初像被人扒光了掃視,難堪極了,她這是在暗示她是替身。
“唐小姐不問照片是怎麼來的嗎?”
許夏當即從包裏拿出打印好的照片,大大咧咧地甩在桌麵上。
雖然臉上打碼了,但潔白光果的軀體就這樣被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唐初又羞又氣,“你要做什麼!”
她大驚失色連忙去遮,狼狽極了。
許夏卻從容不迫地笑了笑,“唐小姐可還記得那個打碎了的陶瓷杯?”
唐初的記憶逐漸回到那年。
當時她剛追上賀宴時,她好意幫忙整理桌子,卻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看上去款式很老的玻璃杯。
那是賀宴時第一次對她發火,甚至逼她將碎片撿起來,一個一個粘好。
“阿宴真是長情,那是我送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沒想到他那麼在乎。”
“為了替我出氣,他把這些照片無償送給了拍賣會,0.01起拍,不限次數。”
她紅潤的嘴巴無辜一笑,“不知道整個京城,是不是已經人手一份了呢?”
唐初臉色煞白,眼裏蓄滿了屈辱的淚。
她怎麼不記得,那天賀宴時特別生氣,甚至還把怒火發泄在了床事上。
逼著她擺了許多個羞恥的姿勢,甚至還拍了不少照片。
原來,那些照片的作用在這裏......
她臉上一陣青白,“既然許小姐和我的丈夫如此恩愛,那不如婚禮你代我出席。”
她這話是真心的,但許夏卻以為她在反擊,當即就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唐小姐,你以為阿宴能和你在一起,和你結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又純又蠢?最重要的是......”
她輕而易舉地說出了那個唐初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你和我長得很像。”
唐初苦苦維持的體麵徹底崩塌,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唐小姐,我背叛過阿宴又怎麼樣?他心裏裝的人還是我,至於你,也不過是我的完美替身罷了,通過了貞結考驗才勉強入門替身,還真是有些可悲。”
她提起包包,紅色的光麵卻閃的唐初眼睛要瞎了,眼眶酸澀無比。
那是她上周讓賀宴時給她在國外買的包,全球僅此一個。
頁麵顯示商品售出下架,可賀宴時卻空手而歸,“那件包不適合你,老公給你買更好的。”
原來是他心裏有更合適的人。
看到唐初的注意力終於到了包上,許夏得意洋洋地高高提起,“唐小姐,你的婚禮我確實會去,不過不會代你出席新娘的位置,而是,伴娘。”
“和他一起在同一場婚禮的殿堂,怎麼不算娶了我一次呢?”
她這話剛說完,唐初手機上就收到了賀宴時的信息。
【初初,這是伴娘名單,明天和你一起去試妝。】
許夏的名字果然位列其中。
他又補了一句,【初初,我要讓她親眼看我娶了一個多麼好的妻子。】
顯得更加欲蓋彌彰。
好啊......
婚禮的伴娘是丈夫的初戀,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婚禮嗎?
唐初眼角笑出了淚,屈辱地拍下桌上的彩印照片。
【這些照片,能消失嗎?】
等到對方簡短回應一個,【能】唐初才放心。
她流著淚將屈辱吞下,一點一點把照片全都撕成碎末,然後拌進咖啡裏攪動。
這場婚禮,我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