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為了娶我跪在皚皚大雪直至昏厥,
可後來,
海誓山盟全都變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他要我忍著看他和別的女人男歡女愛,
忍著看他結婚生子,
傅容,
你得償所願了,我不想再愛你了。
........
“安安,我愛你。”
璀璨煙花伴隨著年節的鐘聲,鵝毛般的大雪落在傅容的肩頭。
滬圈有權有勢的太子爺愛上了小山村裏的村姑。
為此甘願放棄繼承家業,在那皚皚大雪硬生生跪了兩天直至昏厥。
icu裏,隻能聽見他微弱的喊著安安。
後來,傅家鬆了口,允許兩人遠走高飛。
但前提是,傅容必須按照他們的安排結婚生子,才能假死脫身,保留傅家的顏麵。
自那以後,程安日夜躺在傅容的隔壁,聽他與其他女人的男歡女愛。
看著那女人的肚子逐漸隆起。
傅容說隻要孩子生下來,辦完儀式,他就可以和她雙宿雙飛。
這一等,就是三年。
那女人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傅家找了許多醫生才勉強保住她的命。
她那羸弱的身軀不能舉辦婚禮,於是這麼一拖,就是三年。
今年略微有些好轉,婚禮也提上了日程。
然而在婚禮前一天,外國頂尖設計師設計的昂貴婚紗被人剪毀。
那女人發了瘋一樣撲倒在程安麵前,用力地在地上磕著頭。
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向程安的目光中滿是祈求。
“我不奢求傅哥的愛,但是求求你,能不能給我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那走路尚且還不穩當的小男孩被她死死地壓在旁邊,大眼睛裏閃著迷茫的困惑。
還沒等程安有所反應,傅容一個箭步就衝了進來將那女人攬進了懷裏。
“你身子不好,怎麼能這麼折騰?”
他緊緊蹙著眉,目光隻落在她的身上。
“我…抱歉…我隻是太想要屬於我們的婚禮了。”
那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牢牢的窩在傅容的懷裏。
程安還未說些什麼,便看到傅容冷冽的目光。
僅此一眼,程安隻覺得心頭有些發涼。
“我什麼都沒有做,傅容,你相信我。”
“安安!”
傅容的聲音夾雜著些怒氣。
“和袁夢道個歉吧。”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
程安的心就像是被人剖開一般,疼的她有些站不穩。
還沒等她說些什麼,傅母也衝了進來。
二話不說,抬起手就甩了程安一個巴掌。
“你算什麼東西,讓我孫子給你下跪?”
這一巴掌力度很大,程安直接被打的偏過了頭。
恍然間,頭似乎撞到了什麼,讓她有些發暈。
等緩過神來,隻有臉頰泛起刺骨的痛。
除了明晃晃的燈,什麼都沒看見。
都走了。
除了滿地狼藉,什麼都沒有。
程安突然想起——
他曾經將她攬在懷裏說這輩子不會讓她受半分傷害。
他曾對天發誓說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會信任她站在她這邊。
可現在。
他連辯解的話都不願聽她再說,直接宣判了她的罪名。
為了他的妻子,為了他的孩子。
是了,這段關係早就已經畸形。
是她為了那些海誓山盟的誓言緊握著不願鬆手。
可是大概人心易變。
她賭輸了。
再深刻的愛也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這份愛,她不要了。
程安回到家,房間裏空無一人,隻有空氣中彌漫著的他身上淡淡的氣息。
從前她最愛窩在他的懷抱裏眯著眼。
傅容總說她像小貓。
柔rou軟軟的。
他可以抱著她一輩子。
隻不過這三年,傅容踏入這間房子的時間屈指可數。
懷裏的人也早就不是她了。
程安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她剛合上行李箱,門外就傳開了門鎖打開的聲音。
那女人生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那,胳膊上滿是青紫的掐痕。
程安對這無辜的孩子沒有惡意,她剛想走上前詢問,卻一把就被推到在地。
那女人赤紅著雙眼,就像一頭獅子一樣一把把孩子拉到身後,憤怒地看著程安。
“今天的事我可以跟你道歉,我可以不和傅容結婚,能不能請你放過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
她字字如泣如訴。
“我沒有傷害他。”
程安打斷了她的話。
“是他自己開門進來的,他身上的傷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
程安話音剛落,傅容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皺著眉頭,低下身將孩子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程安…你…”
他那緊蹙的眉和失望的目光就像一根根利箭狠狠戳向程安的心。
什麼時候在傅容的心裏,她已經成為一個會對孩子下手的惡毒女人了呢?
他們第一次見麵。
是一隻小貓受傷了。
程安為了把那隻小貓帶到寵物醫院,被抓出了兩道血痕。
那天晚上,幾乎所有的接種診所都關門了。
是他跑了很多醫院才給程安找到打疫苗的地方。
他說程安是他見過最有愛心的女孩。
後來,他們收養了那隻小貓。
程安還喂養了很多流浪貓流浪狗。
每次程安去喂貓的時候,傅容都陪在身旁。
他那高定的西服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可他卻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隻在她的身上。
後來傅容和她表白,他說他會永遠保護她。
隻不過。
對傅容來說,現在不一樣了吧。
“算了,都是我的錯。程小姐,隻要你別再傷害我的孩子,我什麼都不要了。”
那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哭的死去活來。
傅容看了一眼程安,微微歎了口氣。
“安安,你以後別再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出現?
不會了。
程安麵無表情。
冷淡的看著傅容哄著那女人和孩子離開。
關上房門。
嘈雜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
程安拿起行李箱,
目光掃過屋子裏擺著的那些合照。
喃喃一句“傅容,再見了,最好是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