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來時,看著我受傷的腿,他眼裏劃過一絲內疚。
手忙腳亂地替我削蘋果,掖被角。
“阿沅,好好養傷,我給你安排了最好的醫生...”
盛夏明明很討厭房裏的酒精味,卻假笑接話。
“是啊,擎哥哥擔心你,整夜都沒睡覺呢。”
可手機裏傳來的卻是賀擎整夜陪著她的小視頻。
我從床頭拿出一份文件,讓他簽字。
“賀擎,當初說好了,我教盛小姐練球,你付學費,她不是你一起長大的妹妹嗎?三年學費,現在付吧。”
“然後,我們就兩清了...”
賀擎猛然從床邊站起,盯著我。
“薑沅?你什麼意思?就因為你被綁架,我讓夏夏頂上,你就要跟我分手?”
我點頭看向外麵的遠方。
“嗯。”
見我態度淡然,賀擎急了,他放低姿態拉著我。
“阿沅,你現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以後比賽就交給夏夏,你有我就可以好不好?”
當著盛夏的麵,他說等我好了就求婚。
我轉頭,眼裏裝著淚。
若不是他用這般深情騙了我三年,我怎麼會淪陷。
他怎麼能毀掉我最愛的事業啊?
最後,賀擎同意給我轉學費。
但他不同意跟我分手。
身旁的盛夏紅了眼,找借口就跑出去。
下一秒,賀擎不知收到什麼信息,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阿沅,公司有點事,我晚點來接你回家。”
他慌忙離開。
醫院樓下,盛夏抽抽搭搭問他什麼意思。
賀擎點燃煙靠在車邊。
“夏夏,你會是賀家夫人,可阿沅以後打不了球了,我要對她負責。”
“城西那套別墅最小,我會給她,其餘都是你的。”
對於賀擎決定好的事,盛夏從來不敢反駁。
但當晚,她在我們常常一起練習的球場出了事。
盛夏被綁在柱子上,她的球拍還被燒掉。
賀擎接我時,便收到了消息。
他把收到的視頻遞到我眼前,冰冷的眼裏裝著怒意。
視頻裏,盛夏狼狽哭著。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什麼?是薑沅反向收買你們,就是為了燒死我?”
多假的視頻啊,可賀擎信了。
第一次,他掐著我的脖子怒吼。
“打電話讓他們放了夏夏。”
我搖頭。
“賀擎,沒做過的事,你要我怎麼說動他們?”
可笑的是,賀擎拿著我的電話撥通。
對方竟點頭哈腰地開口。
“薑小姐,你那筆錢我們收到了,你讓我們放人?好的,馬上放!”
趕到訓練場時,盛夏抱著自己蹲在陰暗處。
如受傷的小兔子般惹人憐愛。
她抱著賀擎大哭。
“擎哥哥,薑沅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嗚嗚嗚,她說要讓我不得好死,我好怕。”
三年來,盛夏乖乖地看著我們戀愛,表麵從未搶過什麼。
現在她的話,賀擎輕易便信了,但卻對綁架我的事隻字不提。
他將西裝裹在盛夏身上,轉身朝我走來。
啪!
賀擎揚手打了我,嘴角滲出血,他的手死死掐在我腿部傷口處。
看著我劇烈的疼痛,他卻慢悠悠地開口。
“阿沅,我以為你知道,賀盛兩家必然聯姻,你太不懂事了。”
“夏夏賽場上的榮譽關乎著兩家榮譽,你得給她讓路啊...”
“天才?嗬嗬,以你平凡的身份,怎麼承得住這無上榮耀的王冠?”
字字句句紮入靈魂,我終於看透了他。
他吻掉我唇邊的血。
“阿沅,你的羽翼已被我折斷,安分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