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是帶著我所不知道的真相回來的。
在那個真相裏,夏晚晴才是救了付澤林的人,她離開也是不得已,為了籌錢給付澤林治病,委身給她不喜歡的中年富豪。
而現在,付澤林痊愈了,中年富豪也死了,他們又能重新團聚了。
我是他們團聚路上唯一的障礙。
可我不知道,付澤林和我說,夏晚晴剛剛喪夫,孤苦無依,隻是暫時需要一個地方借助,我的父母給我買的房子那麼大,家裏那麼多空房間,給她一間也不是不可以。
一開始,我也心疼她,心疼她為亡夫紅了的眼睛,我不知道那是她和付澤林翻雲覆雨時被欺負出來的眼淚,隻是安慰她,帶著她去逛街買禮物。
一開始的她,表象也溫和友善,送給我寶寶衣服和孕婦裝,還說,等孩子出生了,想當幹媽。
我是真心想過和她做朋友,哪怕我已經到了孕晚期,還是陪著她一起遛狗,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元寶發了狂似的,直衝著我的肚子而來,將我撲倒後,又呲牙咧嘴咬下來。
我嚇得發懵,夏晚晴衝上來拽起元寶摔到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她,她卻忽然跌倒在一邊抱著元寶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向我道歉,求我容納她和元寶。
緊接著,付澤林就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他那麼高高在上,一句也不肯聽我解釋,就像現在,他聽不進保鏢和秘書的話。
“慕知秋呢?她在搞什麼把戲,怎麼還不來?”
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從來沒有違逆過他的意思,也沒有長久地離開過家。
保鏢之前想說不能說,現在囁嚅著不敢開口了,秘書也沉默地低著頭站在一旁,滿臉不忍心。
“夫人她......要不,付總您還是自己看看吧,這裏......”
他拿出來一塊U盤,後麵的話被夏晚晴打斷:“知秋姐姐大概是生氣了吧,懷著孕呢,被晾在山裏那麼久,澤林哥哥,我看你還是去哄哄她吧,親自去接她回來。”
付澤林滿臉不悅:“嬌氣!還這麼死性不改,我看是沒關夠!”
他來回摩挲著夏晚晴的手,無意識地用了力,白嫩的皮膚被摩擦得通紅,他卻一點也沒發現,猛地一拍桌子。
“我倒要去看看,她在搞什麼把戲!”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直衝衝往外走,夏晚晴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真的會親自去,愣了許久。
山林裏。
捆綁我的那顆樹幹上塗滿臟汙血跡,已經幹涸了,繩子掉在地上,殘留著被啃噬撕扯的痕跡。
另一邊,地上蒙了張白布,隆起一團,看不出人形。
可我卻能感覺到,那是我的屍體。
被活生生分吃的痛苦和恐懼感再度襲來,我已經是個靈魂,卻還是疼得喘不上氣。
而付澤林站在一旁,神色嫌惡。
“這是什麼東西,慕知秋呢?”
“夫人......夫人她......”秘書的聲音顫抖著,勉強說出完整的話,“這就是夫人,她和孩子一起,被野獸給活生生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