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沒想到,這個我努力想隱藏的秘密,這麼快被發現。
當臥室門被狠狠踹開時,我手裏的驗孕棒「啪嗒」掉在地上。
傅沉淵站在門口,白芊芊跟在他身後,白大褂的扣子鬆開了兩顆。
「解釋。」傅沉淵一腳踩住滾到他腳邊的驗孕棒,「誰的?」
我喉嚨發緊:「沉淵,我正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他一把掐住我下巴,「告訴我你怎麼背著我偷人?」
白芊芊突然嬌呼:「傅總別這樣動怒,太太可能是太想要孩子了...」
她意有所指地補充,「雖然您車禍後身體虛弱,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傅沉淵眼神瞬間暴戾。
「不是的!」我抓住他衣袖,「這孩子就是你的...」
他甩開我,我踉蹌著撞到梳妝台。
白芊芊假惺惺來扶我:「太太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滾開!」我推開她,「是你告訴他的是不是?」
她委屈地退到傅沉淵身後:「我是醫生,不能隱瞞...」
傅沉淵突然冷笑一聲:「上輩子也是這樣。」
他陰冷的盯著我,「懷了野種就說是我的。」
我渾身發冷。
「明天安排手術。」傅沉淵轉身就走,「這種野種不配活著。」
「我不去!」我撲過去抱住他腿,「這是你的孩子!你摸,他已經...」
「臟。」他甩開我,「別用碰過別人的手碰我。」
「不想打掉?那就關到打胎為止。」
他轉身時,白芊芊衝我比了個口型:「我要是你,早就自己去死了。」
門鎖「哢噠」落下時,白芊芊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傅總,您上次說想嘗嘗我的手藝...」
我摸著小腹,無聲落淚。
修眉刀片很涼。
第一刀下去時,我竟然笑了。
原來比起被他憎恨,死亡這麼輕鬆。
「沉淵...」鮮血汩汩湧出,「如果我的死能結束這場噩夢...」
意識模糊間,房門被暴力破開。
「顏夏!你敢死!」
恍惚中,那個熟悉的懷抱在發抖。
「上輩子你欠我的...這輩子必須還完...」
黑暗徹底降臨前,我似乎聽見他哽咽著說:
「...求你。」
「你憑什麼...憑什麼總是這樣對我...」
一滴溫熱落在我臉上。
他在哭。
那個說永遠不哭的傅沉淵,在為我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