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遙胃中劇烈翻攪著,最後幹脆彎腰幹嘔起來。
99次,每次都會以沈知夏開懷的笑結束失憶,又在她賭氣時開始忘記。
原來一切都是哄心上人開心的玩笑。
而她就是最大的笑點。
沈星遙努力控製著發抖的指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從兩人身邊路過,卻在擦身而過的瞬間,聽到冷峻的聲音,
“明天陪夏夏去做產檢。”
她喉嚨一緊,疲憊的聲音略帶沙啞,“明天是我媽的葬禮。”
“既然你已經被沈家找回,你就跟從前再無瓜葛,死的也不是你媽。”
傅時與目光漸沉,他對魚腥味過敏,從前縱使對她萬般寵愛,也最討厭她那個充滿魚腥味的家。
充斥著壓迫感的空氣讓沈星遙呼吸不上來。
她指尖顫抖的更加厲害,連帶著聲音都發抖,
“她養了我二十年,我不能......”
“來人,把小姐帶回房間,明天把她綁去做產檢。”
幾個壯漢衝上來壓製著沈星遙,趁亂在她身上亂摸,無論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餘光中,她看到傅時與眼神冷了幾分,但最終在沈知夏的撒嬌中無視了她的求救。
啪——
被強行扔到房間,沈星遙臉上多了清晰的巴掌印。
“呸!臭丫頭!摸幾下又不會死。”
汙言穢語中,沈星遙想起她剛被沈家找回來那天,傅時與聽到別人對她的閑話,徑直衝過去將那人打進醫院,從此不再跟他合作。
可現在......她撫摸著脹痛的臉,發出幾聲苦笑。
第二天清晨,沈星遙被帶到醫院途中跳車逃往養母葬禮。
可當她捧著養母骨灰下葬那刻,高大的陰影將她全部籠罩起來,耳邊是傅時與冷到結冰的質問,
“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她沒反應過來,手中骨灰盒卻被重重拍在地上。
暴雨瞬間衝刷幹淨,沈星遙顧不得什麼撲倒在地用手去抓,卻也隻抓到幾塊未燒盡的骨骼和一捧泥土。
雨水眼淚齊齊落在臉上,憤怒讓她抬頭直視著男人眼睛,
“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折磨我!”
“你還有臉問!”傅時與緊緊捏著她的手腕,蠻力將她從地上扯起來,“要不是你跳車讓司機慌神,能出車禍嗎?夏夏能流產嗎!”
冰涼的雨水澆在臉上,沈星遙頭腦清晰了幾分。
沈知夏在看到她跳車後,臉上閃過狠厲的表情,車子分明揚長而去。
哪裏就產生車禍了呢?
除非......
她的猜想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男人發出冰冷的指令,
“給我砸。”
身後保鏢拿著鐵棍衝上前將棺材、墓碑、花圈,統統砸爛。
任憑沈星遙如何撕心裂肺求饒也沒能讓傅時與心軟半分。
直到一片狼藉,雨水衝刷幹淨所有,好像她溫婉賢惠一生的養母從未在世界上存在過。
她眼神逐漸失焦,看到養母朝她揮手告別。
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掙脫傅時與的束縛,拚盡全力衝向旁邊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