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車子抵達郊區別墅。
這一片別墅都是晏家開發的,風景好,位置僻靜,所有配置都是一等一的。
所以晏爺爺很少住晏家老宅,都是住在這邊,賞賞景釣釣魚,安享晚年。
才一下車,夏梔就看到了拄著拐杖等他們的晏爺爺。
她揚起手揮了揮,拎著一大包東西噠噠噠的跑了上去,展示自己帶的東西。
“爺爺,這都是些小玩意,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晏爺爺欣慰的拍了拍夏梔的肩膀。
一旁的嚴叔順勢把東西接到自己手裏,“夫人回回帶這麼多東西,老爺子臥室都要放不下了。”
“臥室放不下就擺在客廳”,晏爺爺樂嗬嗬的。
“小梔你盡管送,你送什麼爺爺都喜歡,不像阿霖,半月一月都不回來看我老頭子一次。”
“爺爺,阿霖忙,我多陪陪您不好嗎?”夏梔巴巴的說。
晏爺爺連連點頭:“好,好。”
“你啊,連我說阿霖一句都不願意…”
一老一少正親親熱熱的說著話呢,蘇蓉抱著晏若霖的胳膊走了上來。
“爺爺~您還記得我嗎?我是蓉蓉,我小時候老來找若霖哥玩呢。”
這聲爺爺叫的特別甜,跟吃了十斤糖精一樣。
夏梔連忙讓了讓位置,生怕聽多了得糖尿病。
晏爺爺則哼了一聲,“你小時候可沒穿的那麼妖裏妖氣,長大還學會當小…”
“爺爺!咱們進去吧”,晏若霖知道老爺子的脾氣,一句小三說出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怎麼,我管不住你,連句話也說不得了是吧?”
晏爺爺用力敲了一下拐杖,疾言厲色:“晏若霖,我是叫你和小梔回來陪我吃飯,沒讓你帶外人!”
“要麼你跟她一起滾蛋,要麼你讓她自己滾蛋。”
晏若霖眼皮一跳,語氣軟了下來:“爺爺,多雙筷子的事兒,您何必動氣?”
晏爺爺不說話,那雙眼睛依舊如年輕時一般銳利,一下子看穿了晏若霖的盤算。
見場麵僵持,夏梔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
她走過去拉晏若霖的手,晏若霖想躲,但沒躲掉,被抓得死緊。
他皺著眉,不知道夏梔又整什麼幺蛾子。
夏梔手上用力,笑得卻甜甜蜜蜜:“爺爺,是我讓阿霖帶蓉蓉來的。”
“她剛回國哪裏都不熟悉,也沒地方去,我這個當嫂子的也該好好照顧她…”
晏若霖掙紮的力道逐漸消失,他抿了抿唇,看夏梔給自己解圍,隻覺得心裏萬分憋悶。
一旁的蘇蓉更是咬著牙,恨不得把夏梔扯開。
現在場麵極其詭異。
夏梔和蘇蓉一人占著晏若霖一隻手。
三人神情各不相同,又都帶著點複雜。
晏爺爺胡子抖了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夏梔一眼,扭頭進去了。
順利過關,夏梔立刻鬆開晏若霖,朝他討好的笑笑:“阿霖,走吧。”
晏若霖知道爺爺突然叫他們來吃飯這事兒和夏梔脫不了幹係。
但夏梔現在如此知趣,他到底也說不出太難聽的話了。
算了,離婚的事緩緩也沒關係。
不然今天剛一起吃晚飯,明天就離婚,爺爺說不準還會把矛頭對準蘇蓉。
晏若霖不指望爺爺立刻改變主意。
多讓蘇蓉來關心陪伴,潛移默化之下爺爺一定會改變對蘇蓉的看法。
可惜晏若霖不知道,當初晏爺爺就是不滿意蘇蓉,才想方設法的找來了夏梔。
本意是讓夏梔“感化”晏若霖,假戲真做最好不過。
如今夏梔動了情,晏若霖依舊執迷不悟,老爺子每天都氣得不行。
現在蘇蓉舞到他麵前,更別指望他有什麼好態度。
一行人進了屋,嚴叔把夏梔帶的東西放好,立刻去廚房張羅晚飯。
晏家沒那麼大規矩,晏爺爺吃飯用得是簡約大氣的紅木圓桌。
在晏爺爺的視線掃射下,晏若霖不得不和夏梔挨著坐在了一起。
就在蘇蓉癟著嘴準備坐到晏若霖另一邊時,晏爺爺啪嘰一下把位置占了。
蘇蓉:“......”
她眼淚汪汪的看了眼晏若霖。
晏若霖下意識開口:“爺爺,您不是許久沒見夏梔了嗎?坐在她旁邊怎麼樣?”
這會想到拿夏梔當筏子了?
晏爺爺陰陽怪氣:“孫媳婦我隻要一個電話她就能過來陪我。”
“我今天坐在這就是鎮妖魔鬼怪的。”
妖魔鬼怪·蘇蓉一向能伸能屈。
她對晏若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站起身給晏爺爺倒茶。
晏爺爺沒拒絕,喝了一口。
但見蘇蓉就要坐下,十分不滿:“你就給我倒,不給你嫂子倒,這是不尊重你若霖哥。”
“爺爺,我給她倒,您少說兩句吧。”
晏若霖接過茶壺,拍了拍蘇蓉的手指安撫她,然後給夏梔倒茶。
夏梔受寵若驚,握著茶杯有一搭沒一搭的摩挲:“謝謝阿霖,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倒茶。”
隨後夏梔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看似珍惜的不行,實則茶太燙了,她根本喝不下去,又不得不做做樣子。
而蘇蓉看夏梔那樣,直想說晏若霖整天給自己倒。
夏梔求而不得的東西,她盡可以揮霍浪費。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夏梔隻要瞄一眼蘇蓉,就知道她在得意什麼。
真是天真的白月光啊。
晏若霖倒的茶,比得上李媽精心熬製的靚湯嗎?比得上外賣的奶茶嗎?
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吧。
誰愛喝誰喝,蘇蓉喜歡全部包圓她都沒意見。
茶水暫時堵上了眾人的嘴。
嚴叔很快把飯菜張羅好端了上來,四葷四素一道湯。
“吃吧”,晏爺爺率先動筷,給夏梔夾了塊雞肉。
夏梔咽了咽口水,沒先吃這雞肉,而是給除她之外的三人都夾了菜。
主打一個雨露均沾、反客為主,誰也不冷落。
蘇蓉把夏梔夾的菜撥弄來撥弄去,就是不往嘴裏塞。
晏若霖看不過眼,準備給蘇蓉夾,筷子還沒落下,老爺子就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於是這筷子菜最終到了夏梔碗裏。
一頓飯吃下來,開心的隻有夏梔,當然她悄悄的,表麵看不出分毫。
有時候夏梔都覺得自己經過這兩年的鍛煉,以後去當演員也是綽綽有餘。
可惜她確實誌不在此,反而對開公司賺錢比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