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裕與她對視,坦坦蕩蕩。
蘇瑤覺得過了三年他可能真的變了吧,畢竟他現在有要結婚的青梅竹馬。
“蘇瑤我睡衣找不到了,你去幫我找。”
突然梆梆的敲門聲,傅景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瑤回過神,稍一猶豫的功夫門就要被從外麵打開。
她眼疾手快去壓住門把手,轉頭看冷靜坐在床沿如君子的男人,示意他回避一下。
這要是讓傅景夜看到自己小叔坐在她床上,後果不堪設想。
“蘇瑤你幹嘛?”
“我衣服沒穿好。”
她用力推著門懇求的看向傅臣裕。
傅臣裕與她對視一眼,沒事人一樣拍了拍西裝褲腿。
“......”
欺人太甚。
他從前便這樣,性子穩得很,有的是時間跟你耗著。
就連離婚......
也耗到她提。
他不緊不慢的在自己覺得合適的時候站起身。
沒別處可躲,隻有個不大的洗手間。
她這客房又小又潮,如無意外應該是家裏最差的一個。
傅臣裕邁著大長腿,猶如驕傲的獅子不緊不慢的走到洗手間門口,卻停下。
蘇瑤心剛要落下又提起來。
因為很快傅臣裕便往她麵前走。
蘇瑤震驚的看著他,卻半聲不敢發出。
“讓開。”
傅臣裕單手抵著她耳側的護牆板,壓低了自己到她眼前,薄唇微動。
蘇瑤抵著門不解的看著他,直到感覺到他的呼吸跟自己的要纏住,立即別開臉卻沒讓位置。
他就要這樣從她的房間裏走出去?
現在是半夜,他將她置於何地?
可是手腕突然被捏住,她看向那個位置,他並沒有立即將她拉開,而是拇指在她的脈搏處輕輕地撫了幾下。
蘇瑤質疑的抬起眼,他這是幹嘛?
傅臣裕在她看向自己後一笑,隨即摩挲她手腕的動作停止。
蘇瑤訥訥的被他從門板後輕鬆拉開。
敞門。
“......”
蘇瑤回過神後有些生氣。
這麼多年了他還會用那招,先勾引再推開。
“小叔?”
傅景夜吃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您怎麼從蘇瑤房裏出來?”
“借個充電寶。”
傅臣裕淡淡一聲,特別正派。
“......”
傅景夜愣住,傅臣裕卻照舊沉著,問他:“還有問題嗎?”
“沒了。”
傅景夜傻氣的搖頭。
傅臣裕轉身又看了眼蘇瑤,這才又走。
“小叔。”
隻是很快,傅景夜便又叫了聲。
傅臣裕沒回頭,停下。
蘇瑤卻是緊張的呼吸都不能,他發現了啥?
“您沒拿充電寶。”
“侄媳婦說她沒有。”
傅臣裕回頭,還是氣定神寧。
“等下我把我的給您送去。”
傅景夜一副明白過來的樣子,趕緊諂媚道。
傅臣裕冷冷的瞥他一眼,走。
蘇瑤悄悄地鬆了口氣。
蘇瑤去幫傅景夜找了睡衣,要走時傅景夜擋在門口。
“讓開。”
她不怕他,他雖外麵玩的花,但是玩不到她這裏來。
“老子想驗驗貨。”
今晚傅臣裕從她房裏出來,他不爽。
“你是想被我雞飛蛋打吧?”
要不是家道中落,父親躺在病床上說還想搏一搏,她也不至於跟他聯姻。
她父親......
“你老對我這麼凶做什麼?你今晚害我沒盡興我都沒找你麻煩,不如你現在補償我。”
他討厭自己在蘇瑤身上的無力感,雖然她上學時是學霸,是校花,可現在是她蘇家求他傅家,他想到這裏就故意抬了抬下巴裝高傲。
是的,他想睡她。
她這張頂級的冷冰冰的臉,他們一塊長大的男生沒幾個不喜歡的。
可是他才一往前,他的門也被敲響了,他忍不住又罵了句“他媽”,去開門。
“小叔,您找我有事?”
一開門就老實。
“不是要借我充電寶?”
傅臣裕提醒,隨意的看向裏麵的女人。
“哦,我忘了,我馬上去給您拿。”
傅景夜隻好立即回屋裏去找充電寶,他臥房大,有個走廊。
蘇瑤在傅景夜走後立即低頭往外走。
她走到門口聽到傅臣裕歎了聲,卻沒停。
她想他就是來借充電寶的,畢竟他曾說過,他們離婚了,便是再也沒有半點情分,以後見麵......
也當不認識,哪怕誰再被害也沒必要去救。
他們離婚,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絕。
翌日她不想再跟傅臣裕有接觸,一早就跟長輩報備過,離開
——
她們家是做珠寶生意,上市前突然出問題。
國內的珠寶生意近年來越來越不好做,今年內已經連續幾家宣布破產。
可是她父親說這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她跟傅家聯姻,公司的高層才肯坐下來聽她說上幾句,但是也沒人真的尊重她意見。
中午她去陪她父親吃飯,其實她父親已經不能吃飯了,躺在那裏喘著氣看著她,口鼻都插著管子。
但是她還是想來陪一陪,因為再不陪,以後可能就隻能陪墓碑了。
她曾經恨他,因為他出軌。
可是現在,她珍惜。
壓力大到頭疼,恰逢此時閨蜜打電話說失戀要喝酒,她應邀。
醉生夢死的生活總是在深夜開始,酒吧裏喧鬧的音樂,男女混合跟著音樂舞動。
蘇瑤跟歐陽小雪跳了會兒去坐下,大口的喝酒,歐陽小雪一杯下肚心情好了很多,這才關心好姐妹:“你跟傅景夜什麼時候結婚?”
“我們應該會分手。”
蘇瑤從容道。
“那小子的確不靠譜,所以你是真的沒想再找你那個恢複記憶的前夫嗎?他要肯出手的話,你哪需要整天愁的頭發一大把一大把掉。”
歐陽小雪試著問她。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說不定那家夥願意幫忙?
“哪有一大把一大把掉,隻是多掉幾根而已。”
蘇瑤笑笑,摸著頭發避重就輕,卻無意間看到歐陽小雪口中那位前夫。
傅臣裕正被幾個人圍著點煙敬酒,她看的心一訥。
歐陽小雪接著說:“不過如果他肯幫忙,你可就不用再受傅景夜的羞辱了。”
蘇瑤心想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啊,人家幫你,自然是要你付出代價的。
卻不料他看到她,不知道對那些人說了些什麼,起身,在眾目睽睽下朝她們這桌走來。
“好久不見。”
傅臣裕禮貌道。
他這句不是對蘇瑤說,隻是歐陽小雪反應過來時,他的視線已在蘇瑤臉上。
歐陽小雪順著蘇瑤的視線找到那個聲音發出的人,立即張大嘴巴。
是的,歐陽小雪是蘇瑤認識的人裏唯一知道傅臣裕的。
他們結婚,也隻請了歐陽小雪。
“我靠,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
傅臣裕如當年斯文客氣,笑著跟她打招呼。
“傅,傅......”
“傅臣裕。”
他十足紳士。
歐陽小雪有點焦心的看向蘇瑤。
前任重逢......
傅臣裕跟歐陽小雪客套後入座,蘇瑤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來,是傅景夜打來。
傅臣裕靜觀她接電話,無意間看到她手上那枚精致的鑽戒,眼神逐漸冷沉。
“我馬上過去。”
蘇瑤聽傅景夜說了幾句,交代後掛掉電話起身,“你們先聊,我未婚夫找我。”
“喂,你去哪兒......”
歐陽小雪愣住,這時候她去見什麼未婚夫啊?
而與此同時,樓上雅間裏,傅景夜正抱著美女在大放厥詞,“等會兒她來了你們看看,我叫她躺下她不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