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地上抱起小小的孩子,滿眼心疼。
“還是人嗎?孩子的臍帶都還沒剪斷,簡直不是人!”
“媽媽別急,不管是你還是孩子,我們都會盡全力搶救的。”
他們小心翼翼剪開臍帶,幫我把肚子裏的東西裝回去。
可才把我抬上救護車就發現了問題。
“孩子室顫了!快準備搶救!”
我被從救護車上抬下來,躺在旁邊看著他們拿來了AED。
“主任,救護車上的電量不夠支撐AED的,需要其他電源。”
“這裏這麼多電源接口,趕緊插上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可是每一個接口裏都有外放設備插著。
四周都是喧鬧的音樂聲。
醫生去找了伊然,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沉淵打斷了。
“什麼孩子要在這裏搶救?今晚是我老婆請朋友品鑒新酒的,別找晦氣,趕緊滾!”
“不能走,孩子已經渾身發紺了......”
陸沉淵讓保鏢把人趕走:“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的孩子?”
他看著一地的血,莫名覺得刺眼。
“把她扔出去,別臟了酒店的地。”
我被幾個人拖出去丟在了酒店外麵的垃圾桶旁邊。
“放我進去——”
“呸!賤貨,現在還想進去傍大款嗎?在這裏等死吧!”
我緊緊盯著兒子的方向,拚命往回爬。
保鏢不耐煩地看著我,狠狠一腳踩在我的大腿上。
斷裂的骨頭刺穿了我的皮膚,紮進了地板的縫隙裏。
酒店裏,醫生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法給我的兒子做除顫。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停止了呼吸。
“抱歉,請節哀。”
我痛得已經麻木了,眼裏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任由醫生把我抬上救護車。
一直放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親親老公”,心裏一陣酸澀。
“你不接嗎?這時候有家屬在會比較好。”
我緩緩搖頭:就是這位家屬害死了我的孩子,他有什麼資格再出現?
手機響了停,停了又響。
救護車駛離酒店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焦急踱步的陸沉淵。
他看著一直不接通的電話,滿臉都是擔憂。
很快,微信開始瘋狂震動。
【老婆,你不在家嗎?】
【你怎麼不接電話?今天產檢辛苦了,等我晚上回去給你做你最愛的花膠雞。】
【老婆,看到後回我消息,我很擔心你。】
【老婆,我愛你。】
最後一條消息發來的時候,我在兒子的死亡通知單上簽了字。
眼淚落在紙上,暈開了兒子的名字。
平安。
他再也平安不了了。
救護車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快昏迷了。
隻能聽見耳邊模糊的腳步聲,和醫生讓人給我緊急做手術的聲音。
可急救床還沒推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醫院的手術室陸總全部包了,都老實待在這裏不準動。”
“這個產婦大出血,渾身創口必須馬上處理,不然她要沒命了。”
陸沉淵從門口經過瞥了一眼。
“肚子一看就是玩破的,玩這麼花的人死了也活該。”
“我老婆的臉剛才被狗撓破了,把你們最好的外科醫生叫來處理,她的臉不能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