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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還拉著我去房間看,“你看,我真打不開,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保險箱不是我之前那個。”
她又搗鼓了一會兒拉著我坐在床尾,神神秘秘問我:“小絮,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和澤川怎麼樣?”
“挺好啊。”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她若有所思點點頭,“你沒覺得澤川怪怪的嗎,他以前不是這種性格,感覺變了挺多的。我昨天去找他,才說了幾句話他就相信我是他媽了,你看你見了我還要懷疑一下,他都沒問什麼。”
我想了想昨天說起婆婆鐘澤川的反應,“他自己的媽怎麼會不認識,昨晚他還跟我說,你想怎麼折騰都可以,讓我別多管你。”
這句話並沒有安慰到她,反而她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是,我看著他從小到大,他有變化我看得出來......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學了一道新菜,我去做給你吃。”
一下午的時間,婆婆並沒什麼異常,連做菜會習慣都沒改變。
我實在想不出她到底哪裏有問題,可那個男人是誰,婆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珠寶都給他。
晚上鐘澤川給我回電話,說他一整天都在談業務,“你還好嗎,媽,沒做什麼吧?”
這句話問的我一愣,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我還是選擇等他回來再說,免得是我誤會了害他擔心。
沒說兩句幾掛了,我怎麼也睡不著就開始拿手機搜索:“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性情大變。”
出來的結果,大多都是說突然遭遇變故,比如生病之類的。
我繼續往下刷,一條評論突然跳了出來,“人格分裂吧。”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手機沒拿穩摔倒地上,開始嗡嗡嗡震動。
屏幕上顯示:“老公。”
漆黑的房間裏,這兩個字讓我感到從我有過的恐懼,我頭皮開始發麻。
手機終於停止震動,我趕緊起來打開房間燈,才沒有那麼害怕。
我坐在床上,蜷縮著身體把自己環抱住,仔細回想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
想來想去也就是婆婆突然失蹤那段時間,他一點也不擔心。
除此之外也沒有很大的變化,更像是一點一點慢慢來,等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習慣了,分不清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如他所說我以前根本沒有真正去了解他。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病了。
我在網上找了個心理疾病測試,發現一切正常,隻是有點焦慮。
快十二點的時候,我揉揉酸澀的眼睛正準備睡覺,臥室門就響起規律的敲擊聲。
我一激靈,心臟又開始撲騰起來。
“小絮,是媽,我看你開著燈是不是沒睡。”
我鬆了一口氣,打開門,婆婆穿著睡衣尷尬地看著我。
“有點事還是想跟你說說,方便進來嗎?”
我側過身讓她進門:“您先坐會兒,我去上個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她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小絮,我剛剛又研究了一下我那保險箱,我敢確定它不是原先那個。”
她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當初拿回家的時候摔了一下,這個地方有點擦痕,剛剛我找遍了都沒有。”
可東西就在家裏,也沒遭過小偷,怎麼會被換了呢。
“媽,您看仔細了嗎,這半年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沒人進過您的房間,我也沒有。”
婆婆解釋,“不是說你,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就是想問問你,澤川平常在家有沒有提起過我。”
鐘澤川,我不自覺坐直身體,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
婆婆失蹤半年,也就我主動提起過幾次,他好像真沒主動提過。
“沒,您懷疑是他換的?”
她抿著嘴,“也不是,隻是這家裏就這麼幾個人......算了我就是睡不著找你聊聊天,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就起身走了,好像來找我真的隻是隨便說兩句。
後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自己醒了,但又睜不開眼睛,掙紮著翻個身又能睡一會兒。
天大亮的時候,我終於從夢魘裏掙脫出來,發現自己渾身是汗,睡衣都濕了。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看見皺巴巴的床走過去準備鋪好,結果不小心碰掉了鐘澤川的枕頭,下麵一本書暴露在空氣中。
《人格分裂手記》
我顫抖著手拿起來,半新不舊,裏麵還有一些折痕。
“在看什麼?”
身後響起帶著笑意的聲音。
我回頭,鐘澤川抱著手靠在門上,眼神銳利像獵手看見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