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相愛七年,29歲時我助他掙下千萬家產。
他一邊和我租住在破舊的二手房裏,開著二手車兜風。
一邊深情許諾,“瑩瑩,等我有錢了所有財產都是你的。”
看到他親手為我戴上豪華鑽戒向我求婚,我以為苦盡甘來。
可就在觀看水上煙花秀時,船翻了。他為了救我被大水衝走。
17年來我以淚洗麵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再去醫院時被告知已是癌症晚期。
臨終前我絕望地吞下戒指隻求解脫。
卻意外看到醫院的大屏幕上伍逸興接受記者采訪的新聞。
標題配文:“M國億萬富豪伍逸興的兒子誤吞鑽戒成功脫險。”
好樣的,他不但沒有死,還活得很好。
當目光定格在那枚編號和我一模一樣的戒指上時,我的瞳孔無力地放大。
我到死都沒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合上眼的最後一刻,我發下誓言: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把他欠我的連本帶利還回來。
01
“親愛的,發什麼呆呢?”
恍惚間,伍逸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悄悄從背後環住我的腰身:“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想起前世他也說過同樣的話,我這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他向我求婚的三個月前。
上一世,我22歲時認識了他。
和他相愛七年,默默幫助他從白手起家幹起。
29歲那年,他的資產已逾千萬。
但他從沒有告訴過我他的成功,依舊和我過得簡樸。
為了維護他的麵子和自尊,我假裝不知道這一切。
也沒有提及他的成功全都源自於我的功勞。
“瑩瑩,你還記得嗎?今年是我給你過的第七個生日。”
這一刻,一股複雜難耐的情緒湧上心頭。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體貼細心的男人。
我和他相愛的七年,他每年都會準時給我過生日。
“不過——”他的話音突然一轉。
“咱們還是一切從簡吧。畢竟我還是創業階段,今天我還有個重要客戶要見,等我談完生意回來我們在家裏過。”
創業階段?此時的他不應是成功商人了?
我不由一陣心悸。
上一世我就是太戀愛腦,太高估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對他這種低劣的謊言毫無防備。
導致前世他故意假死,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在國外享受著富足的生活,我卻一無所知。
想起這些,我的心裏湧起無盡悲涼。
我強裝鎮定,“好嗬,快去快回哦。”
表麵上乖巧地應允,暗地裏打定主意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果不其然,他並沒有到公司去,而是徑直去了一家KTV。
包廂裏麵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逸興哥,你到這裏來見我,就不怕你家那個醋壇子找你興師問罪?”
聽到這聲音這麼耳熟,我順著門縫往裏看。
隻一眼,我便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嗡嗡直響。
原來,他哪裏去見什麼客戶,不過是來和他的白月光幽會罷了。
我才想起他曾在我麵前提起過柳雪回國了,曾因為感情不順找他訴苦。
可我當時並未在意。
不但不阻止,反而還大度地讓他多陪陪白月光。
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他們倆像幹柴烈火抱在了一起。
伍逸興眯縫著眼哄她:“她?就她那小心眼,她愛吃醋就讓她吃醋去。”
可柳雪似乎並不滿足,抱著他的脖子撒嬌,“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才能辦到嗬?”
伍逸興嘴裏一邊說著“快了快了”,一邊餓虎撲食般再次撲了上去。
我的心如墜冰窟。
裏麵的對話還在繼續:
“謝謝逸興哥送給我的這麼貴重的生日禮物,我簡直太幸福了。”
看到她手裏揚起一個醒目的房本,我的心在滴血。
男人的聲音似乎輕描淡寫:“親愛的,不過是一套房子而已,你還想要什麼,逸興哥都滿足你。”
說著,兩人又滾到了一起。
女人嬌喘的聲音愈發刺耳,“逸興哥你真壞。”
說話間,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朝門外看過來。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不記得我是怎麼回到的住處。
看著這間不足五十平米,和他共同居住了七年的二手房小屋,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牆上掛著的七張情侶照,是我和他七年愛情長跑的見證。
過去每年我的生日,他都會提議和我到影樓合拍一張照片。
他說,雖然還沒有能力帶我走遍天涯海角,但我們可以去拍一張有各大旅遊景點做背景的合照。
有一天等這些照片集齊後,就去兌換一張真正的婚紗照。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集齊”,但是戀愛腦的我聽到這樣浪漫的承諾,早已沉醉其中。
我情不自禁伸手撫摸著它們,仿佛和我們相愛七年的過去道別。
02
直到夜深人靜,伍逸興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他的眼底起初閃著幾分慌亂。見我臉色平靜,他暗地裏長舒口氣。
捎帶幾分歉意地看著我,“瑩瑩,你別怪我沒能早點回來陪你嗬。實在是今天見的那個客戶太難纏了,要不是為了我們的小家,他的生意我早就不做了。”
說著,他想和往常一樣來握我的手。
想起他那隻手才在別的女人身上揉搓過,我忙條件反射般把手縮了回去。
擔心他察覺出異樣,我連忙轉移話題:“親愛的,你不是說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嗎,人家都餓壞了,快看看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這麼一說果然奏效。
“對對,看我什麼腦子?你不提我差點就忘了。”
“我該打,該打。”
說著,他作勢要扇自己耳光。
眼看他的大手就要落到臉上,我連忙本能地拉住他的手。
“不要。”
他見狀暗喜。趁勢將我一把扯到懷裏,在我耳邊呢喃,“親愛的,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說著,他的唇熱烈地覆上我的唇。我想掙脫,他卻越抱越緊。
他吻得一如既往地炙熱而強勢。
直到我漸漸安靜下來,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我。
他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一串車鑰匙,“寶貝,你等著我。給你準備的禮物落在車上了。我這就下去拿。”
說著,他起身去開門。
偏偏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隻匆匆看了下屏幕,神情就繃緊了一下。
雖然這變化轉瞬即逝,但卻不差分毫落入我的眼簾。
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
“逸興哥——”
他連忙背著我轉身去聽電話。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愛情變成了這樣?
七年的愛情是一張薄紙,如此不堪一擊嗎?
我沒有耐心等他把電話粥煲完,拽過他手裏的鑰匙徑直下樓。
他開了五年的這輛二手車赫然在目。
曾經,他當我麵不止一次地表白,“一輛二手車我都能愛惜開這麼久,何況是我相濡以沫的老婆,我隻會更加珍惜。”
當時,為了這句話我一激動,找人給他做了筆業務,狠狠幫他進賬了300萬。
七年來,我就是這樣一步步為他的情話買單。
如今看來,他對我說的每一句情話就是一把把利刃,傷得我遍體鱗傷。
拉開車門,精美的手提袋和生日小蛋糕穩穩地放在副駕駛室。
看到它們,我的心情才稍稍轉好了些。
禮物雖然不大,但確實帶給我了心靈上的些許慰藉。
從生下我起,爸媽遠在國外打拚,從沒有給我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
他們唯一給我的慶祝方式便是打電話或是發短信祝賀,往我的專屬賬戶上打錢。
他們以為這樣算是對我的彌補,這樣就是愛。
可他們不知道,轉給我的每一筆錢,我都沒有動,甚至看都懶得看。
我的記憶裏,連人生中第一次吃生日蛋糕還是大學學長分享給我的。
03
看到我提回來了東西,伍逸興趕緊放下電話獻殷勤。
他迫不及待地把它們擺在我們的小桌上。
一隻大手緊緊摟住我,嘴唇在我的耳邊輕吐熱氣:
“乖,見證愛情的時刻到了。你快拆開看看,我買的禮物合不合你心意?”
這種曖昧讓我產生了幾秒鐘的錯覺,以為又回到了戀愛的狀態。
我聽話照做,小心翼翼去拆包裝袋。
拆開的那一刻,眼前一亮。
沒錯,是我心儀了很久的文胸。
顏色是我喜歡的玫紅,款式是我喜歡的蕾絲。
可是——
往下看到標簽,我的心猛地一沉。
“怎麼樣,喜歡吧?”說著,伍逸興就要吻上我的臉頰。
我的眉頭緊鎖,神情緊繃,用力把他推到一邊。
他一臉狐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怎麼?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喜歡?我明明記得你一直喜歡這個牌子的?”
我不想理會,臉色愈發陰沉。
他抓了抓腦袋,嘴裏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女人心,孩子臉。難怪都說女人善變。”
他本想逗我還擊,但我依舊冷臉如霜。
他隻得指著桌上的小蛋糕,重新哄我。
“好啦,寶貝,是我的錯。你要是不喜歡,我明天就去退掉,重新給你再買禮物。時間不早了,咱們一起吹蠟燭吃蛋糕吧。”
他的話提醒了我。
是的,我必須早睡了。明天也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強壓下自己的情緒。
輕輕扯開蛋糕盒上麵的蝴蝶結,一個栩栩如生的玫瑰蛋糕映入眼簾。
“怎麼樣,喜歡吧?”
他從我的眼睛裏小心翼翼地揣摩。
“嗯。”我的唇角勉強擠出一絲上揚。
他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可他在蛋糕上插上數字蠟燭32時,我的眼睛仿佛能被紮傷。
32,32,為什麼是32?
明明29才是屬於我的數字嗬。
伍逸興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不對勁,還高興地遞給我餐盤。
看著他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回想起一個炸裂的細節。
柳雪,他的白月光,他的大學同學。
他倆同歲,今年正好32歲。
我伸出去的手哆嗦了一下。
血淋淋的事實讓我的心情直墜穀底。
我極力穩住身子強裝鎮定,搖了搖頭。
“我突然不想吃了。太晚了,吃甜食會長胖,你還是自己吃吧。”
不等他開口,在他不滿的眼神中我果斷起身,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向臥室。
我知道,一切早該結束了。
還剩下3個月,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既然老天選擇讓我重生,這一世我一定要重新掌控自己的命運,決不能再那樣糊塗過下去。
想起學長前不久給我的留言,我給他發出了一封郵件。
並給媽媽發去了短信:“媽媽,我改變主意了。等著我,我願意接受你們的安排。”
做完這一切,我才緩緩躺下。
剛一躺下,不爭氣的眼淚立馬如斷了線的珍珠傾瀉而下。
鹹澀的淚水反複衝刷進嘴角。
把我的思緒帶到了七年前,我和伍逸興初識的那一天。
我記得那一次,整個天空灰蒙蒙的,一如我的心情。
那天我剛參加完大學的畢業典禮,一個人鬱鬱寡歡。
看到別的同學身邊有家長陪,又是鮮花,又是禮物。
而我什麼都沒有,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心裏失落極了。
04
反複看著手機裏爸媽發給我的祝賀短信,我隻能苦笑。
也許在他們心目中,金錢比我更重要。
我悲觀地認為,我是個沒有爹媽的野孩子,和學校那些流浪貓沒區別。
我甚至不如那些貓。
它們有人喂,有人逗。而我,始終是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裏。
盡管這份孤獨能讓我把所有心思用在學習上,最終把自己一路逼成天才學霸。
可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
當時的情緒實在太低落,以至於一不小心我和迎麵而來的伍逸興撞了個滿懷。
事後他回憶,那天他心情也差到極點。
經過我意外一撞,他覺得這是緣分,邀我陪他到小酒館喝一杯。
沒想到,我真的去了。
酒過三巡,我們彼此吐露心聲。
我這才知道他剛剛失戀了。
他的白月光柳雪到國外求學去了,並且斷絕了和他的往來,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
為此他痛苦不已。
我們兩個就像沙漠上彼此的綠洲,相互安慰,越聊越投機。
我們互加了聯係方式,漸漸聊出了火花。
後來,他常常約我出去吃飯喝酒。
幾個月後,我搬到了他的出租屋。
一住就是七年。
正想著,伍逸興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擦了把眼淚,轉了個身隻把後背對著他。
他自覺無趣,把手機往大床上一扔,進浴室洗澡去了。
我的眼睛合上還不到三秒,他的微信傳來消息提示音。
我輕歎一聲,身子又轉了個方向。
可是,對方似乎鍥而不舍。
他的微信竟然連續響了四聲提示音。
不得已,我正要給他關靜音。
誰知,微信界麵剛一打開,竟然看到白月光發來的小視頻。
內容竟然是在向伍逸興撒嬌。
原來,她和我同一天過生日。伍逸興也給她準備了和我一模一樣的生日禮物。
隻不過,他太粗心,把我們兩個人的禮物送反了。
她收到的文胸尺碼是我的,生日蛋糕的數字也是我的。
“夏紫瑩,你在幹什麼?”
不知道伍逸興是什麼時候出來的,他突然站在我的身後大吼一聲。
他變了,真的變了。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是溫柔地叫我的小名“瑩瑩”。
還從沒有這樣大呼小叫直呼我的全名。
我的唇角咬得死死。
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他竟開始用更大的分貝指責我。
“果然,雪兒說得沒錯。你就是個隻會嫉妒的女人。”
“說,從什麼時候開始偷看我的手機?我真想不到,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
麵對這一係列莫須有的指責,我百口莫辯。
為我自己感到悲哀。
就在這時,他的微信鈴聲再次響起。
我想把手機主動還給他,猝不及防,他卻一巴掌甩到我的臉上。
登時我的臉頰留下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鮮血從鼻腔一股腦流出來。
可能這一舉動也把他自己嚇到了。
認識我這麼久,他連罵都沒舍得罵過我,更別提碰我一個手指頭。
打完我他就後悔了。
連忙跪在我的麵前跟我說對不起。
甚至拉住我的手腕想親吻我的手背。
我決絕地抽出手,推開了他。
這一回我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