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上挑,頗為意外:
“想通了?終於放下那個小白臉了?”
我沒回答,隻是反問:“最快什麼時候結婚?”
男人低啞嗓子,不假思索:“不會讓你等很久。”
我決定在此之前,埋身試驗田。
太陽掃清最後一點墨色,我潦草起身穿衣。
“滴,此卡無效。”
我的眉頭幾乎擠在一處撥通了副手的電話。
電話裏,副手支支吾吾:“主任,您沒收到工作郵件嗎?”
郵件?
我立刻登陸賬號。
我辛苦鑽研了五年的高產土豆項目,此刻負責人一欄赫然寫著席念柳的名字。
我大腦嗡得一聲宕機了:“怎麼回事!”
我母親為了研究高產土豆殫精竭慮,最後倒在了實驗室。
臨死前,她攥住我的手,說這是她此生最大的遺憾。
我繼承了母親遺誌,接手項目,每日每夜苦幹整整五年。
再有三個月,待整理完實驗數據,發表了SCI,這項研究就完成了!
母親最後的遺憾,也彌補了。
“是雲淮景,他用他爺爺的關係薦席念柳。”
“席念柳是留美歸國的農學博士......”
我的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父親將雲淮景送給我,就是因為母親去世我受不了打擊。
於是,雲淮景日日夜夜陪在我身邊,聽我回憶和母親過去的種種。
他是最清楚,我多在乎這個項目,又投入了多少心血!
現在他居然將我踢出來項目。
把我視作生命的項目獻給了席念柳。
我咬緊的牙關說不出一句話,隻聽副手繼續道:“主任,你最好去網上看看吧。”
我用最後一絲理智搜索我的名字。
第一條竟是十幾萬點讚的避雷貼:【小三母女!外表科學家,暗地偷人做情婦!】
我的照片被p成了黑白遺照,和母親的遺照擺在一起。
標題像針刺入我的眼睛。
院長的來電提醒躍上屏幕:“這段時間你不用來了,在家休息吧。”
我怔愣,不明白什麼意思。
下一刻,院長發來截圖,這全是塞進研究院投訴箱的匿名信。
【席槐雪利用職業之便,勾引同事!恬不知恥的賤人也配當科學家?】
【品德敗壞的人研究出了高產土豆也沒人敢吃】
【和她媽一起當小三,怎麼不和那死人媽一起去死呢?】
院長平淡語氣宣判我職業生涯的死刑:
“我們決定暫時取消你的職務,試驗田你也不要操心了。”
他不聽我的辯解,直接掛斷了電話。
昨天的婚禮,院長也去了。
整個研究院都清楚我和雲淮景談了三年!
我失魂落魄開車回家,手機卻在包裏響個不停。
估計是父親或雲淮景的信息。
父親知道我被停職一定很著急。
至於雲淮景,應該是來商量幫我澄清的事情。
將車停在路邊,手機裏沒有一條父親和雲淮景的消息。
999+的陌生人電話和短信差點將我手機打爆。
【不要臉的騷貨,你和你媽都是婊子!】
【就這麼饞別人老公?風騷怪!爛貨一個】
【科學家裏的敗類!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