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5歲生日宴前夕，阿爸借此機會，準備挑選下一任老大。

他從幫中選出兩位堂主，讓我抽簽決定。

上一世，我毫不猶豫選擇與我青梅竹馬長大的顧淩風。

婚後才知，他喜歡的是司機的女兒林若若，林若若因我選擇顧淩風傷心過度，被對家捉去毀了清白，最後從港城最高的樓一躍而下。

後來，我懷有身孕，顧淩風寸步不離陪在我身邊。

結果在我生產那天，他卻找來十八個馬仔，讓他們輪流玷汙我，硬生生將我玩死，一屍兩命。

“要不是你向對家透露若若的消息，她也不會被人毀了清白，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僅如此，他連同季槐，將阿爸行蹤泄露給對家，阿爸最後被人亂刀砍死。

再次睜眼，我回到抽簽那天。

掃視一圈後，我指了指門口的賣魚仔。

1

阿爸被我的行為嚇到，他怔怔望著門口的男人：“你是不是撞壞了腦袋？他就是個賣魚仔，怎麼能？”

我堅定地點點頭：“我就要他，阿爸年輕時不也是賣魚仔嗎？”

阿爸向來寵我，可咱們不能選一個無能之人當老大。

他還是提醒一句：“我老了，你是幫派唯一的大小姐，幫派未來還得靠你，你可要想好了。”

我拉住他的手：“我想好了，與其把兄弟姐妹交到別人手裏，不如我親自掌舵，讓他們看看，阿爸的女兒一樣能當老大。”

幫中堂主都看不起我是個女兒身，覺得女人不能當老大。

我偏不信，我偏要試試。

幫派是阿爸阿媽親手創辦的，阿媽可以，那我也可以。

決定下來後，季槐和顧淩風才姍姍來遲。

表明不想和我有任何關係。

季槐冷嘲熱諷道：“你抽中了誰呀？那人可真倒黴，以後要和你這種女人過一輩子。”

我冷眼看向季槐：“你放心，反正不是你。”

聽到我的話，顧淩風眼神晦暗不明，他不耐煩地開口：“那你就是抽了我？南葉，我說過很多遍，我是不會娶你的，除非你同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路過他的時候，我壓低聲音：“也不是你。”

顧淩風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什麼意思？要麼是季槐要麼就是我，你少在這裏吊人胃口，你不就是怕說出來，我們會悔婚嘛！”

“算你有自知之明，別以為你是幫派大小姐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還沒說什麼，他就開始指責我。

果然是我印象中的顧淩風。

從小，他就是這種作風。

阿爸把我交給他和季槐照顧，他們卻拿著阿爸給的錢，給林若若那個各種首飾。

對我，他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要是沒有老大，她肯定活不過兩天。”

我年紀小，以為對他們好，就能讓他們喜歡我。

林若若十八歲生日，我包下整座遊輪為她慶祝。

“謝謝大小姐，不過我有淩風哥哥和季槐哥哥就夠了，錢對我來講不過是身外之物，沒那麼重要。”

“倒是大小姐，你生在幫派，滿心滿眼肯定都是錢和權，我也能理解。”

林若若舉著酒杯，麵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就在跟我碰杯時，她卻突然打翻了杯子，紅酒正中我的禮服。

“南葉，你是故意的吧？想趁機毀了若若的生日宴。”

沒等我開口，林若若挽住我的胳膊：“你們別這樣說大小姐，她也是一片好心，不如我帶你去換件衣服吧！”

林若若拉著我來到後台。

正在我準備換掉禮服時，她突然衝我笑笑。

上下其手扯開身上的禮服後，慌慌張張衝了出去。

“大小姐我錯了，我沒有不喜歡你的禮物，求你別扒我的衣服。”

“從今天開始，我會離淩風哥哥遠一點。”

她站在遊輪上，顧淩風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狠狠瞪了我一眼：“南葉，你還真是個妒婦，若若說的不過是實話，你這就破防了。”

“還想扒光若若的衣服，我看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季槐大手一揮，遊輪邊上守著的保鏢立馬上來，他勾唇一笑：“把南葉的衣服給我扒了。”

2

保鏢麵麵相覷：“這不好吧，南葉小姐可是老大的女兒。”

季槐嘲諷一笑：“她是個女人，以後的幫派可不會由一個女人做主，誰是真正的主子，你們心裏清楚。”

無論我怎麼求饒。

那些人還是扒光了我的衣服。

把我丟在甲板上。

從那之後，我見到林若若便開始低頭繞著走。

七年，我的頭都沒抬起來過。

收回思緒，我看了眼拽著我的顧淩風，用力抽回胳膊：“我也奉勸你們一句話，擺清自己的位置，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生日宴還有三天，我要操心的事多了去了。

自然沒空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我離開不久後，顧淩風帶著林若若來到家裏。

這個房子是阿爸買給我的。

看到他們的時候，我還有些詫異。

在我開口之前，顧淩風已經擅自做主，把林若若的行李放在了客廳。

“最近南街上的混混養精蓄銳，我怕他們對若若下手，這些日子若若就住在這裏吧！”

這個語氣，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而是通知我。

林若若唯唯諾諾躲在顧淩風身後：“這樣不太好吧，大小姐肯定不同意，畢竟這是她的房子。”

顧淩風眉頭一皺看向我：“你要不同意，我就悔婚帶著若若離開，我勸你想清楚，幫派的以後可掌握在我手裏。”

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冷笑一聲：“不過司機的女兒而已，那群人還沒眼瞎到對她下手。”

“現在，立刻從我家出去。”

季槐攔在我麵前，把林若若護在身後：“你別咄咄逼人，作為幫派大小姐，照顧一下弱小不可以嗎？如果若若真的出了事，我看你拿什麼交代？”

還真是玩道德綁架的一把好手。

我冷眼看著說話的季槐。

兩人一左一右護著柔弱的林若若。

反而顯得我不近人情。

“住在我家可以，一晚五萬。”

顧淩風立馬開口怒斥：“南葉，你果然掉錢眼裏去了。”

隨他怎麼說。

想讓我留下林若若，隻有這一個辦法。

我聳聳肩：“你們莫不是心疼錢吧？你們三不是最不把錢放在眼裏嗎？”

話音未落，顧淩風掏出一張銀行卡摔在我的臉上。

鋒利的卡片劃傷我的臉頰。

我蹙起眉頭看向顧淩風。

他眼神閃過一抹慌亂。

轉瞬即逝。

為了林若若，他真舍得花錢。

從小到大，我收到最貴的禮物，是一包林若若不要的糖果。

我卻視若珍寶。

“行了，都拿到錢了還裝什麼？”

“趕緊讓開。”

顧淩風拽著我的胳膊，把我甩到一旁。

快進屋子的時候。

林若若回過頭衝我得意的笑笑。

就像是在炫耀季槐和顧淩風對她的寵愛一般。

可惜，我早就不在乎了。

回到房間後，我把有關顧淩風的所有都整理出來。

包括那份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情書。

一並丟進了垃圾桶。

入夜。

我剛躺下。

就聽到一聲尖叫。

嚇得我迅速打開門。

“你別過來，別過來！”林若若驚慌失措坐在地上。

原本在籠子裏的阿福死死咬著她的睡裙。

“南葉，你太過分了，竟然放狗咬若若。”

3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

阿福怎麼會跑出來？

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阿福，過來。”

金毛狗聽到我的聲音，乖乖過來蹲在地上。

顧淩風不依不饒地繼續指責我：“給若若道歉，她膽子本來就小，你還放狗嚇她，還真是蛇蠍心腸。”

季槐更是冷嘲熱諷：“畢竟是幫派大小姐，這作風自然野蠻。”

林若若嬌滴滴地靠在顧淩風肩膀上：“淩風哥哥，我看是大小姐不歡迎我，我要不還是回去吧，反正我就是個司機的女兒，死了也無關緊要。”

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生憐惜。

我不想看她演戲。

越過她準備回房間睡覺。

卻被顧淩風拽住手腕，攔在樓梯上：“你不能因為自己的身份就不給若若道歉，我是不會娶一個蠻橫無理的大小姐的，想嫁給我，你就得改了這些壞毛病。”

我抬頭對上顧淩風的視線。

此刻我才看出，他眼神中的厭惡與鄙夷。

既然不喜歡我，何必一直裝模作樣陪在我身邊呢？

究其原因，不就是放不下幫派老大這個位置嘛！

我勾唇冷笑：“顧淩風，你就不怕我我不嫁給你嗎？”

他愣了一下。

還沒說話，季槐搶先說道：“你不嫁淩風要嫁給誰？不會是我吧？”

“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季槐寧願去死，都不想娶你這種滿身公主病的大小姐。”

說什麼我都不想聽。

也懶得解釋。

反正生日宴馬上就要到了。

我用力甩開顧淩風的手：“隨你們怎麼說，希望你們別後悔。”

回到房間裏。

我依舊能聽到門口的嘲諷。

“她嚇唬誰呢？誰不知道以後的老大是淩風啊，一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林若若順著說道：“大小姐你別生氣，淩風哥哥和季槐哥哥就是太關心我了，你別放在心上。”

所有聲音被我拒之門外。

次日一早。

剛下樓，我就感覺家裏的氣氛不太對。

管家和保姆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同情。

“小姐，你先吃飯。”

看著麵前的早餐，我不禁皺起眉頭。

說話的功夫，顧淩風跟季槐帶著林若若一起下來。

我這才發現不對勁，阿福不見了。

“阿福呢？”

叫我冷著一張臉，顧淩風挑了挑眉：“一個畜生，嚇了若若就得付出代價。”

太過分了！

阿福是阿爸送我的生日禮物。

這些年一直跟著我。

顧淩風和季槐知道阿福對我多麼重要。

“你什麼意思？你把阿福怎麼了？”

林若若嚇得捂著嘴巴，倒在顧淩風懷裏：“大小姐好凶啊，你的阿福不就在那裏嘛！”

她指了指餐桌上放著的肉湯。

4

我身體一怔。

看著桌子上的碗，咬著牙看向一臉慌張的顧淩風：“你把阿福殺了？”

顧淩風聳聳肩：“一條狗而已，至於這樣嗎？更何況是它嚇人在先，殺了它是它罪有應得。”

阿福年紀大了。

如果不是故意招惹，它動都不會動。

而且昨晚，我明明記得把它鎖在籠子裏的。

不可能會平白無故跑出來。

原因隻有一個，是林若若自己招惹阿福。

我深吸一口氣：“我記得家裏有監控，我要查監控。”

聽到有監控。

林若若先緊張起來，她揉了揉太陽穴：“我頭好疼，是不是昨天被嚇到留下的後遺症啊，淩風哥哥，你可以送我去醫院嗎？”

顧淩風心疼的點點頭，又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若若的醫藥費，你也得負責。”

出門之際，季槐還出言挑釁：“平日裏怎麼不見你對若若好點，對一條狗這麼上心，裝什麼裝啊？”

“若若人美心善是天生的，你這種蛇蠍心腸是裝不出來的。”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這一刻，我才懂什麼叫鑽心蝕骨的痛。

千瘡百孔的心，還是被利刃刀刀淩遲。

小時候，顧淩風明明答應過，以後要和阿福一起保護我一輩子。

而如今，他親手殺了阿福。

連同小時候的情誼一起，盡數被扼殺。

我咬咬牙，忍著心裏泛起的酸楚。

從後廚找到阿福殘缺不全的屍體。

來到花園，埋了進去。

明天就是生日宴。

阿爸特地讓人請我去老宅。

讓我沒想到的是，顧淩風和季槐也來了。

還沒進門，顧淩風先開口：“想拿幫主壓我一頭是吧？你明知若若生病在醫院，還讓幫主喊我們過來，你是不是成心的？”

我沒理會他們。

徑直來到大堂。

阿爸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兩個男人。

從抽屜裏取出一紙契約。

那份契約，是顧淩風和季槐小時候入幫時簽的。

他們二人的任務，是保護我，直到我嫁人。

“你們兩個，我一直很看好，明天南葉生日宴，我會宣布她的選擇，這份契約便由此作廢吧！”

顧淩風嗯了一聲，敷衍地說道：“幫主，南葉從小被你嬌生慣養，性子也是驕縱蠻橫，以後嫁過來，我會好好管教他。”

阿爸一臉疑惑。

他剛想解釋，季槐又打斷他的話：“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南葉大小姐得脾氣可得收一收，畢竟以後你就不是幫派大小姐，而是淩風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