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01

我穿成了繁花樓裏的官妓。

還好是個清倌兒。

這會兒,一群洛陽城的紈絝公子。

正圍著我排排坐,要聽我唱歌。

但很不巧,自我穿越過來,跳舞和唱曲兒的技藝全丟了。

我急中生智,唱了首「燭光裏的媽媽」。

公子們驚為天人,尤其其中一位齊公子,聽的淚水漣漣。

當即便扔下酒桌好友和懷裏的花娘。

買了桂花糕回去孝敬母親。

齊夫人聽說,是我的歌曲,讓齊公子浪子回頭。

命人送來了重金酬謝,

我高興地收了錢,準備奔向我的愛與自由。

卻被周遲截胡了。

他獰笑著,強行將我塞進一頂小轎:「抓到你了,穿越女。」

1

繁華樓是犯官家眷的收容所。

前一日,我們還奴仆環繞,金尊玉貴。

後一日,父兄獲罪,便會被卸了釵環,丟到樓裏做官妓。

不少大小姐都難以忍受此等屈辱,選擇自我了斷。

我的原身羅丹羽也是。

可是她死了,我卻活了下來。

作為21世紀的新時代獨立女性,我是真的很怕死。

麵前一堆酒囊飯袋還在催促。

【快唱啊!沒死就給老子唱!】

【難不成還覺得你是金尊玉貴的羅家小姐呢?】

【就是,羅小姐往日見了我們,可是連正眼都沒有的!】

【哈哈哈,現在還不是要跪在我們麵前,像條狗一樣討好!】

【哎呀,羅小姐不會還覺得,自己是太子妃的人選吧?】

【爾等膽敢如此怠慢太子妃,是不想要自己的項上人頭了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快參見太子妃殿下,就是不知道,太子妃殿下的滋味怎麼樣......】

【今日若是不給我們兄弟唱曲兒,就陪我們兄弟睡覺吧~】

【看著點,不許她再投湖了,真死了就不好玩了。】

麵前的衣冠禽獸們,言語間盡是奚落和嘲笑,

看著我跌落雲端的痛苦模樣,他們更興奮了。

我有原身的記憶,迅速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

坐主位的,是尚書令嫡幼子顧寒笙。

數他叫的最歡。

羅家未獲罪前,曾多次上門求親,被羅丹羽拒絕。

坐下首的依次是中書令嫡次子嚴素,是顧寒笙忠實的狗腿子。

再往下是光祿大夫幼弟秦川,中書侍郎的侄兒李默。

以及定遠侯府的小世子,齊鳴。

齊鳴一句話沒說,隻是悶悶的喝酒,偶爾看向我,雖然冷著臉,卻能看出眼睛裏一閃而逝的哀傷。

他好像,跟原來的羅丹羽,有些淵源。

坐在最末尾的,是大理寺少卿,周遲。

周遲在這裏我是很奇怪的。

其他人都是錦衣玉食的勳貴子弟。

周遲是寒門考上來的,最不屑與朱門子弟為伍......

【羅丹羽,你到底唱不唱?】

顧寒笙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我的腳下,也將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穿越前,我是一名醫生,也會唱歌和彈鋼琴的。

定了定神,下了決心。

我緩緩走到梨花木桌前,清了清嗓子。

開口唱道:

【媽媽我想對你說~話到嘴邊又咽下~】

【媽媽我想對你笑~眼裏卻點點淚花~】

整個廂房裏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他們都呆呆地看著我,顧寒笙還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真的開口唱了。

【奧媽媽~燭光裏的媽媽~你的黑發泛起了霜花~】

【奧媽媽~燭光裏的媽媽~你的眼睛為何失去了光華~】

......

一曲畢。

整個包廂安靜如雞,而後某個角落裏,響起了抽泣聲。

大家一陣迷茫,尋找著聲音來源,

原來是齊鳴。

他是這群人裏年紀最小的。

他淚水漣漣地站起身,朝我鞠了一躬。

然後用花娘遞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

又朝酒桌上的人行了一禮。

開口說道:「對不住了各位兄長,阿娘還等著我回家吃飯,齊鳴先走了。」

席間眾位公子的嘴巴張張合合,誰都沒說出挽留的話。

看著齊鳴的背影漸行漸遠。

眾人回過神來,

顧寒笙黑著臉先開口:「羅丹羽,你唱的這是哪一出?」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這麼晚了,眾位公子還在此地逗留,想必家中的母親都思念的很,輾轉難眠,不若早些回家歇息吧。」

眾人臉色一陣青白交替。

顧寒笙站起身:「無趣!掃興!」

而後麵色陰沉地拂袖而去。

秦川和李默他們,也跟著站起身,瞪了我一眼,跟了上去。

隻有周遲落在最後。

眾人走光以後,他踱步到我麵前,用手中折扇挑起了我的下巴。

我毫不躲閃地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有趣,真是有趣,丹羽,等我。」

2

周遲走了以後,我總覺得不對勁。

不知道他在讓我等什麼。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冥思苦想了一夜都沒想出來。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剛進入夢鄉。

突然門外的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丹羽啊,你快出來,定遠侯府來人了。」

是花媽媽。

我帶著起床氣,翻了個身繼續睡。

花媽媽卻在外麵不停的喊。

我隻好打著哈欠,認命地將門打開。

便看見一位侍女裝扮的女子,帶了兩個小廝過來。

見到我,行了一禮。

「奴婢青卓,是定遠侯府夫人身邊的丫鬟,今日特來感謝丹羽姑娘。」

我直接愣住,就見身後的小廝抬了一個托盤上來。

掀開紅布,上麵放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金元寶。

「這是何意?」

我疑惑地問道。

青卓笑道:「昨夜我們世子回去,特意帶了夫人愛吃的桂花糕,還賭咒發誓,今後好好上進讀書,再不讓夫人操心。母子感情重歸於好,都是姑娘的緣故,所以,特奉命來感謝姑娘。」

我長舒一口氣:「夫人太客氣了,好說好說~」

青卓命人將元寶留下,就告辭了。

我抱著這些元寶,喜極而泣。

對花媽媽說:「媽媽,這些元寶,可夠丹羽贖身?」

花媽媽點點頭:「自是夠的,隻是,已經有人替你贖身了?」

???

我心下滿是疑惑:「是誰??」

花媽媽眯著眼睛笑道:「周遲,周大人。」

「可是我與周遲並無淵源,他為何替我贖身?」

聯想到昨日他的舉動,我更是覺得恐怖,他似乎看穿了我不是原來的羅丹羽,還讓讓我等他......

周遲想幹什麼?

而花媽媽卻不容我多想,將我關進房間裏,安排人替我梳妝。

還在我耳邊絮叨著:「自然是喜歡你呀,你過去了就是第三房姨娘,周遲從我這贖走了薛芍和越蘭,她們都是好相與的丫頭,你去了替媽媽看看她們過得好不好?」

我拽住花媽媽,她胖胖地身軀艱難地轉向我:「怎麼啦?」

「你說他還贖走了兩個人?」

「是啊,薛芍和越蘭,跟你一樣,也是官家小姐。」

「周遲為什麼贖走她們?」

「周大人愛花,定是一見傾心之故,你放心,這位周大人還沒娶妻,長得嘛,你昨日也看到了,俊朗的很。」

這更奇怪了,長相俊朗,又有官職,卻至今未娶正妻。

我想從羅丹羽的記憶裏,尋找關於周遲的部分,卻什麼都找不到。

心裏更慌了,直覺這周遲肯定有問題。

「媽媽,我能不能不去周家,我想留在這裏。」

花媽媽搖頭:「這侯府的黃金若是早來一會兒,還有可能,現下,你是非去不可了。」

話畢。花媽媽將我的臉轉到銅鏡前。

「怕什麼,這樣的美貌,周大人定會好好心疼你的~」

我望向銅鏡。

羅小姐的確美貌,落水後麵色蒼白,更平添了一分嬌弱。

花媽媽又說:「周大人素有惜花之名,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心念萬般流轉之間,周家的轎子到了。

周遲竟然親自來了,他一身青色直綴,更顯得君子端方。

牽著我的手上了轎子,無數姐妹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花媽媽眼含熱淚,拉著我的手細細叮囑:「別擔心,薛芍和越蘭都是心地善良好相處的姑娘。」

我點了點頭。

心緒還未平複之時,周遲與我一同上了轎。

然後湊近我,在我耳邊說了無比炸裂的七個字:「抓到你了,穿越女。」

3

仿佛平地起驚雷。

周遲竟然知道我是穿越而來的。

我拿團扇遮住臉:「周大人,您說什麼?什麼穿越女?」

周遲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將團扇扔到了一邊。

「別怕,隻要你乖乖的,我會對你很好~」

我默不作聲,任由冷汗浸濕了後背。

周遲看了看我,冷嗤一聲,便在一旁閉目養神。

繁華樓離周府不遠。

大概15分鐘左右。

轎子停下來,周遲睜開雙眼:「到了。」

我隨著周遲進了周府,這裏處處透著詭異。

下人們自在其位,坐著活計。

對周遲和我視若無睹,

周遲麵不改色在前麵引路,將我安頓在後院一間廂房。

又指了一個丫頭伺候我,說:「我還有事,晚點再來找你。」

就出了門。

我看著這個名叫芙蓉的丫頭。

她膚色白皙細嫩,麵容嬌俏,隻是眼裏諸多不屑。

看見我打量她,她懶懶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叫芙蓉,有事你就喊我,還有,花園是禁地,不許去!」

說到花園的時候,芙蓉加重了語氣。

看著我,麵上閃過幾絲嘲弄。

周府的花園為什麼不能去?裏麵藏著什麼秘密嗎?

還有這個叫芙蓉的丫頭,不自稱奴婢,還一副主人翁的模樣。

心裏藏著許多疑惑,時間漸漸來到了晚上。

周遲一直沒來,芙蓉給我端來了一份飯菜:「趁熱吃,吃完睡覺。」

我疑惑道:「周遲呢?他不來嗎?」

芙蓉冷笑一聲:「他來了你就沒好日子過了,且行且珍惜吧。」

我不解,卻沒再追問,

我也確實餓了,當著她的麵吃起來。

芙蓉見我把飯菜咽了下去,就放心地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身影出了院子,就走到內室,扣嗓子眼。

將剛才吃下的竹筍,鴨肉全吐了出來。

人也清醒了幾分。

將院子裏灑掃的小翠打暈,放到了床上,我則換了她的衣服。

去了周家的花園。

花媽媽曾說過:「周大人是惜花之人,極其愛花,也愛美人。」

踏進周府的後花園,果然如此。

暮春時節,周府的後花園,百花爭放。

芍藥豔麗,君子蘭清貴,桃花嬌嫩......

我仿若置身仙境,來不及細細欣賞,就聽見女人淒厲的哀鳴。

我把腳步放輕,順著聲音過去。

就看見芍藥花深處,一位女子正在受刑。

她被綁在木樁上,周遲鉗住她的下巴逼問:「薛芍,你最好老實交代,除了九九乘法表,你還會背什麼?」

她就是薛芍嗎?

薛芍十指被刑具夾著,聲聲泣血:「俺說啦,俺小學畢業,加減乘除都算不清楚......」

我緊緊盯著受刑的薛芍,她會九九乘法表,她也是穿越而來的。

背後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心裏發毛。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隻野貓路過。

剛舒了一口氣,便看見那野貓正在啃食一節枯骨。

而枯骨邊上,開滿了君子蘭和蝴蝶蘭。

花海的的盡頭,是個極大的鐵籠子。

裏麵也關了一個女人,一身紅衣,極其顯眼。

她發現我在看她,朝我揚起了一抹微笑。

我不由自主地朝她走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她穿的是白衣服。

是身上的血痕,把衣服染成了紅色,她的傷,不比薛芍少。

我皺著眉問她:「你是越蘭嗎?」

她沒有回答,卻反問我:「宮廷玉液酒?」

我咽了下口水,回應道:「180一杯?」

越蘭的淚水湧出眼眶,她說:「你快逃。」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