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工養了魏子衿九年,他口口聲聲說,等博士畢業就結婚,轉頭卻和大老板的女兒李阮蝶閃婚。
“茉莉,阮蝶她得了絕症,我和她隻是假結婚而已。”
“那我們的婚禮怎麼辦?請帖都發出去了。”
“嘖,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做人這麼自私?隻顧你自己呢!”
“她生病了,我總不能不管吧?你非要逼我嗎?”
“好了,你趕快走,別給我丟人添麻煩了。”
我拖著失落的心和沉重的身體回到故鄉,卻收到李氏集團強拆的通知。
“這房子你沒有資格拆!”
“房子的主人魏先生都同意了,今天說什麼都要拆!給我拆。”
受驚的魏母進了醫院,搶救無果後在魏子衿結婚的這一天死了。
我抱著魏母的骨灰盒,流著淚失魂落魄的走在雨夜中。
我拿起破舊不堪的二手手機。
“舅舅,我同意嫁給李氏繼承人。”
......
我抱著罐子站在李家門口的時候,魏子衿正在和新婚妻子李阮蝶商量去哪裏度蜜月。
看著麵前穿著破舊衣服的女人,魏子衿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讓你乖乖待在家裏照顧咱媽嗎?”
我抬起頭,鼻頭一酸,紅著眼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愛了九年的男人。
“媽她......”
提到魏母,我不自覺的紅了眼,魏子衿遠離故鄉讀書的這些年,自己一直與魏母相依為命。
九年,她早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哎呀,這不是茉莉姐嗎?子衿,你姐姐來看咋倆了。”李阮蝶軟軟的靠在魏子衿懷裏,結婚的甜蜜讓她的小臉羞的通紅。
麵前的女人,自己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魏子衿的開學典禮,當時她叫自己“嫂子。”
“家裏拆遷了,我尋思進城看看你。”我擦掉不停湧出的淚水,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聽到拆遷,魏子衿身側的李阮蝶的臉色變了又變,不自然起來。
“行了,不就是來要錢的嗎?給你,趕緊拿錢滾回去吧?什麼拆遷,淨扯謊。”
看著懷裏幾張紅票子,我隻覺得惱火。
“你覺得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錢嗎?”
“不然呢?那你來魔都幹嘛?就憑你一小時十塊錢的小時工,這裏你消費不起,快回去吧。”
魏子衿擺擺手,像在處理垃圾一樣,把我推回大山。
“沒有我一小時十塊錢,這些年你能有學上嗎?”
看著麵前這個健壯,麵色紅潤,意氣風發的男人,我的記憶又回到了十年前。
當時小小的自己因為父母離世,受了委屈偷偷從舅舅家跑出來,太冷凍暈在路邊,恰好被在路邊擺攤的魏母帶回家。
在溫暖的燭光裏,悠悠轉醒的我看到了一個紅著臉的少年。
聽到我的話,麵前的魏子衿的臉一下子脹紅了起來。
“啪!”
魏子衿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時,我意識到記憶中的男孩已經成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閉嘴!賤女人,瞎說什麼?我靠你什麼了?”
“沒有我媽救你,你早就凍死在路邊了。”
“你別忘了,你君茉莉就是個死了爸媽的孤兒!”
看著女人嘴角的血,魏子衿失神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老公,你怎麼能動手呢,茉莉姐你沒事吧。”
李阮蝶伸手過來用力碰掉我緊緊抱在懷裏的木盒。
“哎呀,老公,這是什麼臟東西呀,也太嗆人了。”
“咳咳咳,我頭好暈啊,嗚嗚......”
“你真是的,進城還拿什麼鄉下垃圾來,阮蝶身體不好聞不了這些你不知道嗎?”
魏子衿趕緊把懷裏的女人擁抱起來,走向二樓,頭也不回。
“蔣嫂,快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看著保姆拿著吸塵器在吸,我撲倒地上瘋狂抓著僅剩不多的骨灰。
“別碰!魏子衿!這是媽的骨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