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唐雪丟給了保姆張媽照顧。
然後我調轉車頭,回了段家老宅。
燈火通明的客廳裏,父母正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愁緒。
看到我,母親先是一愣,隨即眼圈就紅了。
父親則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臉色鐵青。
“你還知道回來?”父親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直直地跪了下去。
“爸,媽,對不起,我錯了。”
這五年,我為了和唐雪在一起,讓他們操碎了心。
血濃於水,他們終究還是不忍心對我狠下心。
我們一家三口,在經曆了長達五年的隔閡後,終於冰釋前嫌。
我心中充滿了愧疚,這五年,我對段氏集團疏於管理,讓父母承受了太多壓力。
“爸,媽,我答應聯姻。”我看著他們,眼神堅定。
為了段家,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做出改變。
“我會和唐雪,做個了斷。”
回到我和唐雪的公寓,我開始翻箱倒櫃。
在書房的抽屜深處,我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盒子。
我記得這個盒子,唐雪寶貝得很,從不讓我碰。
我找來工具,撬開了鎖。
裏麵是一疊照片,全是陳星河。
有他笑容爽朗的,有他低頭沉思的,有他穿著帥氣的球衣在陽光下奔跑的。
每一張,唐雪的鏡頭都充滿了愛意和專注。
還有一本設計手稿,上麵畫著一塊精致的手表,表盤上用秀氣的字體刻著——“星輝”。
那是唐雪親手設計的,她說靈感來源於我,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原來,連這份禮物,都是為陳星河量身定做的。
還有一些零碎的便簽,記錄著陳星河的喜好,他愛吃的菜,他喜歡的顏色,他隨口提過的小願望。
樁樁件件,都是她愛陳星河的蛛絲馬跡。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五年。
心死大抵就是如此了。
我找來幾個大號的行李箱和垃圾袋。
所有關於唐雪的東西統統打包,然後毫不留戀地扔進了樓下的垃圾中轉站。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洗了個澡,換了身幹練的西裝。
鏡子裏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清明。
段清辭,歡迎回來。
幾天後,我陪同父母出席了一場慈善拍賣會。
我在公眾場合與父母一同亮相,無疑是向外界傳遞了一個信號——段家內部和睦,之前的流言不攻自破。
對於在會場碰到唐雪和陳星河,我並不意外。
但唐雪看到我時,麵上閃過一絲心虛,明顯有些不自在。
陳星河則站在唐雪身邊,親密地搭著她的肩膀,挑釁地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目不斜視,仿佛他們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間。
剛出來就被唐雪堵在了門口。
她身上還帶著酒氣,眼神卻很清醒。
“哥,你聽我解釋,我是陪合作商一起來的,陳星河是對方硬塞給我的男伴。”
她急切地開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強忍住心底翻湧的惡心,淡淡地打斷她:“工作而已,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唐雪似乎對我的平靜有些不滿,她伸手想拉我,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
她眼中閃過一絲受傷,隨即又像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輕快起來:“對了,哥,下個月就是我生日了,你有什麼表示嗎?”
她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我向她求婚。
是了,原本我打算在她生日那天求婚,最近一直在布置準備。
雖然瞞著她,但那些天的異常行為想來她應該猜到了。
畢竟,按照她的劇本,現在就差這臨門一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