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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經曆過的最沒有尊嚴的一天。

耀目的陽光，通透的落地窗，衣冠楚楚的顧行則。

以及，不著寸縷，毫無尊嚴的我......

離開前，顧行則說：

“在你想清楚之前，就先留在這裏。”

我蜷縮在落地窗前連傷心的力氣都沒有。

這些天剛生出的那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妄念，早已灰飛煙滅。

“為什麼？您明明......早就簽下離婚協議了......

“而且，現在顧念也不再需要我......您為什麼還不肯放我走......”

顧行則離開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因為，我不允許。”

我在那間公寓裏待了五天。

沒想絕食，但吃不下任何東西。

墜入黑暗時，我以為我解脫了。

醒來卻是在顧家的私人醫院。

而且，顧行則就守在床邊，眉眼間是深深的疲憊。

“蘇落，我以為你很懂事。”

我扯扯唇角。

“如果您指的是逆來順受的話......那不叫懂事。”

我已經做好了接受顧行則怒火的準備，顧行則卻道了歉。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我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顧行則的意思，就更覺荒唐。

“顧先生，您如果沒想過讓我離開，又怎麼解釋那份早就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顧行則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蘇落，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這讓我很不高興，但念在你初犯，我原諒你這一次。

“至於那份協議......”

顧行則垂下眼眸。

“......原本是我留給你的退路。

“顧念不再需要你的時候，如果你不想繼續，隻要簽下名字，隨時都可以離開。

“但我沒想到，不願放手的人，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