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接近尾聲,賓客開始散去,隻剩下幾家關係近的親戚。
我縮在角落裏,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也許陳浩隻是一時糊塗,等賓客散去,他會向我道歉,說剛才隻是演戲。
陳浩卻帶著蘇雅和陳母徑直走向我。
他臉上的表情溫和,甚至帶著一絲歉意:“薇薇,剛才的事......”
我心臟狂跳,果然!他要道歉了!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我們好聚好散,別讓大家都難堪。”
陳浩輕聲細語,就像以前哄我時的語調。
我眼中湧起淚水,顫聲說:“阿浩,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蘇雅在一旁輕笑:“薇薇姐,你誤會了。阿浩是想讓你體麵地離開。”
她故意靠近陳浩,“他剛才跟我說,不想讓你太難看。”
陳浩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將一個牛皮紙袋重重甩在我麵前:“林薇,別裝傻了,簽了它。”
我顫抖著抽出紙袋裏的文件,赫然是離婚協議書,以及一份放棄繼承權協議。
協議要求我“自願放棄全部夫妻共同財產,淨身出戶。”
另一條款刺痛我的雙眼:“自願放棄婚生子陳宇軒一切撫養權,不得以任何形式幹預其生活及教育。”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阿浩,軒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我緊緊拽著陳浩的手臂,“阿浩,你一定是被逼的,對嗎”
“他需要一個健康體麵的母親。”
蘇雅挽著陳浩的手臂,聲音柔軟,卻帶著勝利者的目光,“薇薇姐,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除了拖累別人,還能做什麼?我會好好照顧軒軒的,你就放心吧。”
陳母也陰陽怪氣地補充:“病秧子就該有自知之明,別賴著陳家不放。我兒子是青年才俊,年薪三十萬,不能被你拖累。”
我身體劇烈顫抖,協議書從手中滑落,落在我的殘腿上。
陳浩三十萬年薪的工作是我在親生母親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幫他爭取到的。
我的失態引來剩餘賓客的側目,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我可以簽......”我哽咽著說,“但是我要拿回鐲子,那是外婆的遺物,求求你們給我留個念想......”
蘇雅走到我身邊,故意壓低聲音:“之前鄰居一直說你戴個鐲子,文文靜靜,像個大家閨秀,我整天花枝招展像個風塵女,現在不知道誰更像真正的大家閨秀呢。”
蘇雅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眼眶就紅了,楚楚可憐地看向陳浩:“阿浩,薇薇姐說我不配做軒軒的母親......”
她抽泣著,“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但我真的很愛軒軒,把他當親兒子一樣......”
“她沒有說過這話!”我急忙辯解。
“你還敢狡辯!”陳浩怒火中燒,直接招呼兩名酒店保安,“把這個女人發瘋了,把她帶出去!”
保安走上前,架起我的胳膊。我試圖掙紮,但腿部的劇痛讓我無法站穩,隻能任由他們拖拽。
陳宇軒恰好從我身邊走過,他眼神冰冷,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我不存在。
陳母趁機從我手中搶走手包,那是唯一裝著我身份證和醫療卡的東西:“所有陳家的東西,你休想帶走!”
我被半拖半拽地扔出宴會廳大門,殘腿被擦傷,鮮血滲出。
“求求你們,還我鐲子......”
“病秧子,你就在外麵等死吧。”陳母惡狠狠地說。
“我看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