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病情加重了,他的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身體瘦得隻剩下皮包骨。
可奇怪的是,他開始拒絕去醫院。
“爸,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您的情況越來越差了。”
我擔憂地說,看著他床頭那堆幾乎沒動過的藥片。
父親虛弱地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決:“沒......用......”
“怎麼會沒用?”我急切地說,“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一定有辦法幫您的!”
父親閉上眼睛,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天下午,母親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進來。
“該吃藥了。”她的聲音平靜。
父親死死閉著嘴,拒絕張口。
“你這是想死嗎?”母親終於忍不住發火了,聲音高了一個八度,
“不吃藥怎麼會好?你知不知道我熬這藥有多辛苦?”
父親隻是固執地轉過臉去,不發一言。
氣得母親直接摔了碗,朝門外走去。
整整一天,她都沒出現在家裏,回來時渾身的酒氣和煙味,把父親嗆得咳嗽不止。
“該去的總是要去的。”一天晚上,她突然對我說,語氣平淡得可怕,
“人這一輩子,誰也逃不過那一天。”
之前,她不知熬了多少個通宵,隻為守在父親床邊,照料他的一切。
現在的她,卻仿佛每天都在期待父親的死亡。
一天傍晚,我幫他擦完身子,正準備給他穿上幹淨的睡衣,
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臂內側有幾處針眼般的小孔,周圍發紅發腫。
“這是什麼?”我問,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父親看了看那些針孔,眼神複雜:“那個人......”
正當我想繼續問,父親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驚人:“小婷,”
“爸,您想說什麼?”我俯下身,靠近他。
父親看向門口,確認母親已經走遠,才用盡全力說:“我對不起你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這幾天媽媽對你是什麼態度我看在眼裏,你為什麼說這種話?”
父親搖搖頭,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痛苦:“是我欠她的......”
“為什麼?”我追問。
父親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閉上眼睛,隻留下一句:
“那個人,不是,看上去......”
接下來的幾天,父親的情況繼續惡化。
他幾乎不再說話,整天昏睡,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
而母親的行為也越來越怪異,她開始頻繁地出門,
每次回來都帶著一些奇怪的東西:草藥、符咒、甚至一次是一個小木偶。
晚上,那些詭異的燒信儀式變得更加頻繁。
有時候,我甚至能聽到她在自言自語:“快了,快......”
就在出發前兩天,我決定去父親的床頭櫃裏尋找線索。
在一堆舊雜誌下麵,我發現了一封沒有寄出的信。
信封上沒有地址,隻寫著一個名字:“徐林然”。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打開它。
這可能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打開信封,我看到了父親熟悉的字跡,但內容卻讓我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