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從海南回來後，母親仿佛愛上了旅行。

但每次提起旅行，父親的反應總是異常強烈。

果然，聽到母親的話，父親的手立刻顫抖起來，

他中的藥碗搖晃，灑出幾滴褐色的藥品在白色床單上。

“我......非要去嗎？”父親的聲音虛弱，眼睛卻堅定地盯著母親。

母親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冷硬，但很快又恢複了柔和：

“別任性了，這也是為了成全你。”

父親自從生病後，從來不反對母親的決定。

今天這反常的態度，讓我更加確信這些“旅行”有問題。

晚上，趁母親洗澡的空檔，我溜進父親房間。

他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看起來比出門前更虛弱了。

“爸，您還好嗎？”我輕聲問。

父親突然睜開眼睛，目光驚慌地掃視房間，

確認母親不在後，他迅速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嚇人。

“別讓她再帶我出去了......”他聲音中充滿了急切。

“為什麼？旅行到底怎麼了？”我急切地問。

父親想回答，卻突然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

立刻鬆開我的手，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母親的腳步聲接近，我隻好裝作剛進門的樣子：“媽，我來看看爸。”

母親點點頭，目光在我和父親之間掃視：“他太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兩周後，母親又宣布要帶父親去長沙“療養”。

這次，我向公司請了假，買了同一天去長沙的車票，比他們晚兩小時出發。

在長沙火車站，我遠遠地跟著他們。

母親把父親安頓在一家旅館後，自己獨自出門了。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跟著母親，而不是留下來照顧父親。

母親坐上一輛出租車，我趕緊攔了另一輛：“跟著前麵那輛車，不要太近。”

司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照做了。

車子開出城區，來到一個偏遠的小鎮。

母親下車後，徑直走向一座破舊的院子。

大約一小時後，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院子門口。

他們在門口交談了一會兒，然後一起走進院子。

我等了將近三個小時，母親才出來。

她手裏拿著一個小布袋，臉上帶著奇怪的滿足感。

回到家後，父親的情況急劇惡化。

他幾乎整天昏睡，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

而母親卻越發精神煥發，她開始嘗試新的發型，買了幾件鮮豔的衣服，

我甚至在她陽台的衣架上發現了好幾條暴露的丁字褲。

一天晚上，我聽到母親在打電話：

“嗯，效果很好，是的，比上次更明顯......下個月湘西，好，我等你的消息。”

我終於確信，母親和那個男人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