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都知道,我有嚴重的酒精過敏。
都說是遺傳,但是爸媽偏生都酒量很好。
從前沒有人懷疑過,我不是親生的。
她遞過來一杯烈性白酒,眼裏是明晃晃的惡意。
“喝吧,姐姐。”
我仰頭一口灌下。
酒液很快順著喉嚨一路灼燒至胃。
我幾乎應激性地幹嘔不止,卻隻能強行咽下。
她立刻又遞過來一杯。
我遲疑了兩秒。
許思思掏出一張照片在我麵前晃了晃。
“看來,你是不想知道了。”
一晃而過的畫麵裏,出現一張白白嫩嫩的團子臉。
“快給我!”
我忍不住伸手朝她撲過去。
甚至顧不上身上不著寸縷。
她的手猛地往後一縮,眼神意有所指地掃向服務員手中的托盤。
我的手生生頓住,奪過酒杯。
第二杯,第三杯。
周圍重新聚攏的人群,表情由看好戲變為了驚恐。
我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起了渾身紅疹,甚至喉嚨都開始微微腫脹。
“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人命啊?”
許思思眼神冷得淬冰,
“許初夏,你又想博可憐是嗎?”
“看來馮姐在牢裏還是對你太寬容,沒教會你規矩!”
“我告訴你,我不是爸媽,也不是藺衡,不會心疼你!”
心疼?
我無父無母,曾經的愛人也恨透了我。
如今哪還有人心疼我。
還不如用一條賤命搏一搏,隻要能活下來,就能知道女兒的下落。
我把酒瓶狠狠摔在地上,光腳踩上玻璃渣。
“這樣你滿意了嗎?”
腳下傳來鑽心的疼痛,黏膩的血液逐漸蔓延開來。
身後欣喜的聲音由遠及近。
“思思,爸媽來了!”
走到我麵前時,藺衡眼露驚恐,
“這是怎麼了......”
許思思在一旁倉惶解釋,
“我也不知道姐姐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她一臉無措地想要拉起我。
我卻膝蓋一軟,徑直跪了下去。
“求求你告訴我,孩子在哪......”
媽媽在一旁瞪大眼睛,
“什麼孩子,你那孩子不是早就走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