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獄那天,真千金許思思獲得醫學界最高獎項。
藺衡包下整層酒店為她慶祝。
見我出現,他滿臉鄙夷。
“許初夏,你怎麼還有臉來?”
“當初你知道我得病非要跟我分手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多虧思思為我研發了特效藥,不然我都沒機會見到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三年前,他得了罕見病。
我急切想為他研發出特效藥,卻操作失當引起實驗室爆炸。
反被許思思誣告實驗數據造假,進了監獄。
和藺衡斷崖式分手後,他恨透了我。
他不知道。
在監獄被折磨三年,支撐我活下來的。
是我和他的孩子。
......
我穿著入獄前的破舊衣服出現在人群中時,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這是大科學家許初夏?”
“聽說她因為學術造假被關進去了,這是放出來了?”
“她妹妹得了獎,她來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什麼妹妹呀,她可是被抱錯的,許思思才是真正的許家千金!”
戲謔、嘲諷一同向我襲來。
如層層疊疊的網,籠罩得我無法呼吸。
有那麼一瞬,我甚至希望自己沒被放出來。
許思思一身華服走過來,主動握住我的手,
“姐姐,你總算出來了!”
她笑得熱絡,眼裏卻全是陰鶩。
我冷著臉抽出手,“她在哪?”
許思思臉上的笑意霎時壓了下去。
“坐了三年牢也沒讓你學乖嗎?”
“許初夏,你搶了我的人生,如今不過是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而已。”
“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你要是敢鬧場,這輩子都別想知道她在哪!”
我心下冷哼。
用我的學術研究拿的獎,卻半句話也不讓我說。
“老婆,快過來,他們都在等你呢......”
男人大步走過來。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笑意凝住,瞬時被冷意冰封。
三年未見,他絲毫不見當年生病憔悴的模樣。
隻剩下意氣風發。
可他伸手攬上的肩,卻不再是我的。
我不知所措,急切想要避開他。
他卻徑直走到我麵前,迫使我與他四目相對。
“許初夏,你怎麼還有臉出現?”
我自哂一笑。
藺衡大概是恨透了我。
畢竟當年我在他得了重病時,與他斷崖式分手。
留他在醫院獨自掙紮。
我想說出當年的真相,可抬眼對上許思思警告的眼神,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我輕聲道:“這不是來見證許大教授的輝煌時刻嗎?”
許思思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她拉起藺衡的手,“走吧,別跟她多說了,也不嫌晦氣。”
“剛從牢裏放出來呢,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臟東西!”
話音剛落,周圍人忍不住嫌惡地捂住嘴。
仿佛我真是見不得人的臟東西。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要走,卻被一股大力拽回。
“沒道歉就想走?”
我以為他說的是我當初拋棄他的事。
“當初如果不是你偽造實驗結果,思思怎麼可能今天才得到獎?”
“你耽誤她的人生,要怎麼還?”
我渾身發顫,連呼吸都有些發抖。
“你想讓我怎麼道歉?”
藺衡嗤笑一聲,“你不是向來清高,覺得自己學術成就一流,看不起思思嗎?”
“那就跪下給她磕個頭吧。”
我抬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眸中分明還是我的影子,卻全無往昔愛意。
藺衡和我是青梅竹馬。
當年他是冉冉升起的創業新星,我是醫學院最炙手可熱的研究員。
一切都是童話故事才有的模樣。
可就在我們舉行婚禮前夕,許思思被接回來了。
父母告訴我,當年我們出生時醫院出了錯,許思思才是真正的許家人。
藺衡毫不在乎,說想娶的人隻有我。
他卻在體檢時查出了罕見病。
我瘋了般為他研發新藥,卻因過於過度勞累,操作失當,實驗室發生爆炸。
許思思拿著爸媽給她的實驗數據指責我,說是我學術造假,才造成了事故。
一時間,輿論將我淹沒。
我矢口否認,一向寵愛我的媽媽冷著臉道:
“你造成爆炸是事實,以後還有哪個實驗室敢要你?”
“你還是認罪吧,至少思思還能替你繼續研究。”
為了讓許思思繼續研發新藥,我認罪入獄。
我不願讓藺衡知道真相,跟他提了分手。
他苦苦哀求,甚至在醫院拔了輸液管向我下跪。
我決絕離開,卻在入獄時發現,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