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被這兩個一大一小的男人趕出沈宅。
我看著孟寧被哄得破涕為笑,三個人親親熱熱的走進別墅中,和諧的背影,像極了一家人。
我就這樣看著。
直到眼裏的淚水幹了為止。
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不知道我該去哪裏。
世界那麼大,卻容不下我。
父母去世後,我便圍著沈逸然,生下沈皓明後,我被困在沈宅,日複一日,忘了哪裏應該是我的家。
隻好守著沈逸然和沈皓明。
沈逸然從來不需要我。
而沈皓明,在有了自己的想法後,也不需要我了。
我卻固執的認為他們需要我。
可如今我終於明白,沈逸然不愛我,沈皓明也不愛我。
他們隻愛孟寧。
孟寧多好啊,漂亮,時尚,學曆又高。
而我不過是一個沒有上大學的女人,灰頭土臉的。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沈逸然的電話,我死死的盯著熟悉的數字,最後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我有些黯然,但也不想挨罵,不想被沈逸然斥責破壞他們的好心情。
剛想掛斷電話,孟寧的聲音突然響起。
“逸然,薑小姐就這樣一個人在外麵,不會出危險吧,她一個弱小的女性,萬一遇到什麼歹人......薑小姐氣性那麼大,萬一被欺負了,想不開怎麼辦?”
接著沈逸然平靜的聲音響起:“阿寧,你就是太善良了。”
“薑嵐心臉皮那麼厚,怎麼可能會想不開。”
“你不知道,她十七歲那年,她被幾個混混糾纏上,都主動把雙腿打開了,我要沒出現,她估計就要和那些人廝混起來了。”
一瞬間。
我的耳朵像是被人刺破了一樣,巨大的轟鳴聲在我耳朵裏響起。
隻能聽到沈逸然的聲音:“她就算被侵犯了,也會好好的活著的。”
我茫然的掛斷電話,抬起頭,想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可是日光太刺眼,我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我被幾個喝醉的混混糾纏上,他們將我的衣服剝下來,拿著鋒利的水果刀威脅我就範。
當時我想,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命重要。
爸媽一直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命是最重要的。
就在我以為我無法逃脫他們的魔爪的時候,沈逸然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我麵前,也將我心中對他的感情放大。
可這樣的沈逸然。
卻在我二十七歲的時候,用一種很譏諷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和其他女人談論我曾經受到的恥辱。
人來人往中,我看到一張巨大的海報,海報上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闖進我懷中。
簽下移民申請表的那一刻,我腦子一片空白。
一周後,我拿到公民卡,定了最近一趟前往瑞士的機票。
摸著空蕩蕩的無名指,猶豫許久,我還是將沈逸然和沈皓明的所有聯係都拉黑了。
就在我前往機場的時候,我接到管家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恭敬,卻讓我聽出一絲不屑:“夫人,您的鑰匙落在家裏了,需要我給您留門嗎?”
原來他們這一周,都沒有發現我不在家。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用了,哪有離婚的女人還住在夫家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