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陸辰遠開口,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確認,“到家了。以後安分點,別再做無謂的事。”
他沒有提送藥,沒有提泳池,仿佛那些驚心動魄的傷害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無謂的事”。
他在用這種方式重新界定規則,也像是在提醒我認清自己的位置和“贖罪”的本分。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刺向我低垂的眼睫深處,似乎想在那片沉寂的陰影裏挖掘出他所熟悉的東西——過去那個女人看向他時,眼中永遠燃燒的、卑微虔誠的愛意。
那是他篤定的基石,是他掌控全局的底氣。
而我抬起眼,迎上他的視線。
沒有憤怒,沒有委屈,沒有愛戀,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清晰地倒映出他輪廓分明的臉和他臂彎裏宋嫣然的影子,卻唯獨沒有他想要看到的情愫。
“好的。”我說。聲音沙啞,語氣卻平穩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陸辰遠眼底深處,那點幾乎看不見的、篤定的光,似乎微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
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預期的漣漪沒有出現,隻有一片吞噬一切的、冰冷的沉寂。
他唇角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沒再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宋嫣然立刻跟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清脆聲響,帶著一種炫耀般的節奏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