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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逐漸模糊，過去的回憶一點點抽離，直到我快徹底忘了一切，一個聲音把我撤了回來。

“別裝死了，等琦玉複活，你好好跪下給人家磕頭道歉。”

“一個廢物五靈根，拿你的命去換另一個天靈根活下來，實在是比劃算買賣。”

男修抓來半死的小黑狗，把他的血撒在內丹上。

我救不了他，更救不了我自己。

兩人看向我，眼中的嫌惡毫不掩飾。

魏嘉宇解開啞毒，讓我一會好好道歉，我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解除道侶契吧。”

魏嘉宇似是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不悅地掃了我一眼，“你的心脈我保住了，不久後你會墮落到人間去，乖乖等我來找你。”

“一會好好跟琦玉道歉，隻有她原諒你了，我才讓你安穩到人間去。”

他篤定我離不開他，畢竟一個抱著他大腿才成長起來的女修，怎麼可能舍得放棄他。

我目光淡淡，毫無情緒再次開口，“解除道侶契，魏嘉宇。”

連著被打臉兩次，魏嘉宇臉色陰沉，“離開我，你這個廢物五靈根能去哪裏？”

他嗤笑，“你現在就是個沒有靈根，沒有內丹的廢人，沒有我，你活不下去，你老實點，溫紙鳶。”

“你連仙山上的人都應付不過來，墮落人間，你真以為你能活著重新回來？”

可我是認真的，哪怕是死，我也不想再跟魏嘉宇扯上半毛錢關係了。

當初我隻是個沒用的五靈根廢物，雖說到處被人欺負，可師哥師姐總會保護我，可我從劍靈山跪了五百年出來，卻再也沒見過他們。

魏嘉宇想要我命，更是將言語化作無數銀針刺向我的軟肋，沒人再站在我身前，替我遮風擋雨了。

我第三次開口時，男修忍不住對我動手了。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拿解除道侶契當幌子，就是為了不想給琦玉姑娘道歉是吧？你真是好狠的心！”

拳頭砸在我腦門上，我癱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出來，我的心脈徹底斷了，魏嘉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抬眸，對上他的眼。

“死前，把真相告訴我吧，求你了......”

是什麼讓我愛的人變成這樣？是什麼，比得上我們數百年的感情。

我倔強地看著他，要死我也要做個死的明白的鬼。

男修惡狠狠踩上我的身體，朝我啐了一口痰，“你跪下，給琦玉姑娘和她的孩子磕頭道歉！”

魏嘉宇沒有阻攔，默許了這一切。

我深吸一口氣，牽強扯出一抹笑，“隻要你們把真相告訴我，證明我真的有罪，我立馬跪下，給她磕一輩子的頭。”

兩人臉上劃過猶豫不決，我繼續道：“我一個將死之人，有何必要去欺騙你們？”

終於，魏嘉宇拿著水鏡走了過來。

“這是當年的所有秘密，看完了你就知道你自己有沒有罪了！”

我沉默地看著水鏡裏呈現出的畫麵。

一秒，兩秒......

我瞳孔一縮，渾身血液僵住，我不可置信看著水鏡畫麵。

竟真如他們所言，我是害死宋琦玉和她的孩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