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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誠穿好衣服後，一把癱在坐榻上。

“娘你這話說的，我和青青本就兩情相悅，行愉悅之事有何不可？”

“更何況，你這樣闖入青青的寢室裏實屬冒犯！”

“不如你向青青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完了。”

我抓起茶幾上的青花瓷杯子，狠狠地朝夏誠砸了過去。

“放肆！這是你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杯子砸在夏誠的額頭上，他瞬間頭破血流。

那是前些年父親未去世的時候，特地派人從景德鎮捎回的頂級青花瓷，我一直都放在錦盒裏舍不得用。

如今卻被柳青青拿到房裏，隨手擺放在茶幾上！

“你瘋了！你砸人做什麼！”

“爹！爹你醒醒！娘瘋了！”

夏誠掙紮著想要從坐榻上爬起來，被我一腳踹了回去。

啪！

我又狠狠地打了柳青青一巴掌。

“誰允許你將我屋裏的東西搬到你的屋裏來的？”

“還沒進門就想當夏家女主人了是嗎！”

我惡狠狠地看著二人，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夏誠沒想到我會發這麼大脾氣，但在柳青青麵前卻還是故作硬氣。

“是我讓青青搬的！她喜歡什麼就讓她拿是了！”

“反正你當時在甘露寺也用不上！何必這麼斤斤計較，拿你幾幅畫幾個花瓶就要死要活的！”

“半點沒有大戶人家的樣子，倒像是路邊的潑婦！”

柳青青聽了此話，笑得花枝亂顫。

“誠郎，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我看啊，倒是比較像路邊亂吠的野狗！”

說完，兩人又一同笑得人仰馬翻。

“什麼這麼好笑？也跟爹爹說說。”

突然門口傳來許靳的聲音，他睡眼朦朧，披著一件外衣就過來了。

“爹！剛剛娘發了好大的脾氣！差點把青青給嚇哭了！”

夏誠一下就從坐榻上爬起來，走到了許靳身邊。

許靳拍了拍柳青青的肩膀，安撫了她一下。

轉頭對我說。

“你怎麼回事？一回來就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的。”

“你不在的時候家裏一片太平！看來你這輩子都不回來最好！”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許靳，

自年少相識，距今已有接近二十年。

許多事情看在年少情愫的份上，這些年我對許靳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怕外人都在說，

“夏夫人啊！你找了個窩囊廢上門女婿！”

“憑你的家境和外貌，怎麼會看得上這麼個窮書生！真是不值當啊！”

我也全當沒聽見。

今日看來，我當年真的是錯得離譜！

“好啊，既然你們覺得我回來了把夏府鬧得雞犬不寧，那我今日就徹底將夏府掀了！”

“我倒要看看夏府如今誰在當家！怎得別人騎到我頭上拉屎了我都不知道！”

我立即召集了所有下人，命令賬房先生拿出這些年的賬簿。

我今天就一筆一筆跟你們好好算！

這些年花了我夏家的，全部原封不動都給我吐出來！

賬房先生拿出厚厚的一本賬單，顫顫巍巍地走到我麵前。

卻遲遲沒有開口。

“先生，請大膽放心說，這些年他們在府上的開銷！”

“現在夏府金庫還有多少黃金白銀！一個銅板都要給我算清楚！我絕不會再讓他們花我一個子兒！”

賬房先生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緩緩開口。

“夏府金庫…已經全空了。”